“小子,你確定不是做了個夢?”
“也許吧,某個強大的存在創造了個夢境,邀我進去痛快玩了一場,順便救出了亞里安。”羅伊瞥了一眼右手腕上的一個淡紅色的古老符號,好似兩個半圓扭曲后湊成的線團,極其怪異。
是標記,也是一道護身符,維持十年。
“別扯什么夢境,”奧克斯揉著下巴,思考著剛才聽到的信息,“滿足人類的一切愿望,索要靈魂作為報酬,揮揮手令時間靜止,還能穿梭世界…即便是傳說中的神明,也不過如此?”
“不一定是神明。”瑟瑞特提出另一種可能性,上下打量著黑發的獵魔人,“我在什么地方聽到過類似的傳說…那東西也許和現存的大多數怪物一樣,是通過天球交匯從別的地方入侵到我們世界的殘物…擁有種種匪夷所思的強大能力。”
扣著的食指敲了敲小兄弟結實的胸肌,瑟瑞特納悶道,“和這種超然的存在打賭,你居然完好無損,肋骨的傷勢都痊愈了吧?憑的啥,誰也打不過的身手?”
“當然是憑借這里。”羅伊喝了口蘋果酒,點了點太陽穴,故作輕松地玩笑道,“而且貓受到混沌能量的青睞,有九條命,我有兩條,不信你可以問一問雷索。”
“你只是運氣好逃過一劫!”
光頭大漢當即澆了桶冷水。
離開拉·瓦雷第城堡后,他感到一種異常的疲倦,現在想來是被鏡子大師施過法術的后遺癥。
性命完全受人掌控,自己卻一無所知的感覺,說是絕望都顯得蒼白。
“念出名字加以討論,很可能引起那東西的關注,為了安全著想,”雷索神色鄭重,“從今天開始,誰也不準提它的名字!”
話音落,酒桌上的氣氛一時變得沉重。
幾對野獸般的瞳孔徐徐轉動,獵魔人都意識到其中蘊藏的超乎想象的巨大的危險,陷入了深思。
“伙計們,別老是愁眉苦臉,影響氣氛!咱們遇到的危險還少嗎?管它究竟是什么樣的存在、有多強大!”奧克斯打破了沉寂,向蛇派的小兄弟端起了酒杯,“羅伊贏了一局,最終活了下來,難道不值得慶祝?”
“不該敬勝利者一杯?”
幾人聞言呼了口氣,舒展愁容,舉起杯子,
“還有我!”卡爾興奮地踮起腳尖,舉起裝著藍莓汁杯子。
“喵——”歌爾芬·黑貓鉆出兜帽,探著鼻子喵喵叫。
六個杯子,一只爪子輕輕一撞,晶瑩的酒水飛濺、酒香和果香四溢,眾人心頭的壓抑感一掃而空。
“城堡里的事到此為止。”雷索沉吟道,“現在亞里安蘇醒,露意莎夫人也該履行承諾,釋放海蝎子雜技團的成員,給予補償。”
“正在辦。”羅伊解釋道,“大概明天下午會有消息。咱們待不了幾天也該出發…我的傷勢已經痊愈,犯不著再耽誤下去。”
他也很好奇,巴倫和露意莎這位高高在上的貴族究竟會如何補償被他冤枉的平民。
因為她們的自私和愚蠢,重組的海蝎子支離破碎,更永遠地失去了兩個成員,噴火者科林斯第以及昆特表演家亞摩斯。
這筆賬該怎么算?
暗金的瞳孔閃過冷意,也許自己還得出手。
……
酒館小聚之后,以弗利厄斯為首的四名獵魔人押著男孩卡爾離開。
獵魔人究竟有多無聊了?尤其是雷索和奧克斯兄弟這種年過半百的老頭子,訓練學徒對他們而言是一種極大的樂趣。
于是他們便自告奮勇地幫助菜鳥導師、貓派獵魔人弗利厄斯訓練學徒。
這段時間,一直是四位大漢在輪番操練瘦小的男孩。
曾經的羅伊也是在雷索的壓迫下,進行暗無天日的變態訓練,壓榨出身體所有潛力。
那份煎熬、酸爽他記憶猶新。但經過一年的訓練,如今年輕的獵魔人的基礎已經相當扎實,某些方面甚至能夠獨當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