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密麻麻的拉·瓦雷第人民將一座高臺圍得水泄不通。
高臺插著四根火刑柱,海蝎子其中之一曾被綁在上面活生生烤成焦炭,而今天,柱子上不知何時新添了一具尸體。
死狀極其慘烈。
比人類大腿還粗的火刑柱貫穿他的身體,黑黝黝堅硬的尖端從嘴巴冒出來,撐裂了大半張腫脹不堪的臉。
他瞪大了眼睛,五官扭曲,驚恐得無以復加,脖子、手臂,暴露在外面的皮膚上布滿利器切割的傷口和鈍器擊打的淤青,顯然死前遭受過酷刑的折磨。
遠遠望去,好似一只被木棍串起來的烤雞。
“哦,神吶!最近拉·瓦雷第究竟怎么了?頻繁地發生可怕事故!”一位圍觀的癡肥婦人抽了口涼氣,自言自語似地禱告,“吾神克里夫請您睜大眼睛看看吧,阻止邪惡的暴行,保護您最虔誠的信徒!”
她的聲音很快被人群的嘈雜喧嘩淹沒,
“詭異的死狀,絕非巧合使然,這是故意為之,我聞到了魔鬼的氣息,是魔鬼在舉行邪惡的獻祭儀式!魔鬼還要犯下更多的殺戮,召喚恐怖的邪惡,大家快逃命!”一個渾身惡臭的中年流浪漢驚慌失措地大呼小叫。
“閉嘴吧!傻子,這分明是神明的懲罰!臺上的男人你不認識嗎?劊子手迪倫,折磨過多少無辜者,手底下冤魂多到數不清,他罪有應得!”
……
“走吧,坎蒂拉…”
羅伊的目光從尸體上移開,迅速退出亂成一鍋粥的人群。
“羅伊,你不知道一個月來這家伙是怎么折磨我們的,他死有余辜!”坎蒂拉快意地盯著尸體,語氣中帶著一絲遺憾。“我只恨他死的太快,沒有進一步感受我們的痛苦和絕望。”
“我能理解,你們做的沒錯…以迪倫的所作所為,痛快地死去未免太過便宜。”說是這么說,羅伊還是有些感慨。
精靈女士已經改變,也唯有改變溫柔軟弱的性格,變得堅若磐石,心狠手辣,才能在多爾·布雷坦納,人與精靈的斗爭里活下去。
“她應該通過傳送門回到家鄉了吧…”
……
羅伊帶著坎蒂拉回到了獵魔人小屋。
他早在昨天已經跟同伴介紹過這位來自澤瑞坎的女士。坎蒂拉不僅身手矯健,弓馬嫻熟,言行舉止間沒有大多數女性的柔弱和挑剔,不拘小節,爽朗健談,無論和誰都能聊上一會兒。
也不會在意眾人敏感的身份、和邋遢的著裝。
沒人反對,隊伍將捎她一程到諾維格瑞。
在他們出發前,有過一面之緣的巫醫塞西列找了過來,提出了一個前往威倫費克島,進行祖靈前夜祭的委托。
可幾人與威倫的林中夫人勢如水火,短時間內,在有確鑿的把握鏟除她們之前,絕不會踏入威倫半步,主動觸碰三巫嫗的霉頭,也就婉拒了巫醫的請求。
不過羅伊還是給出建議,讓他去維吉瑪碰碰運氣,如果貝連迦爾還待在那邊,沒準會接下這個委托。
或者聯系煉金師卡爾克斯坦,那位科學怪人手腕靈活,思想天馬行空,法力高強,說不定對巫醫的請求感興趣。
解決完巫醫的事。
當天下午,五名獵魔人、一個男孩一個女人,五匹馬,通過了拉·瓦雷第城堡北方的重新開放的白橋,順利穿越水汽氤氳的龐塔爾河。
離開拉·瓦雷第男爵領,離開了泰莫利亞,正式進入了瑞達尼亞的國土。
一岸之隔,卻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