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伊略微失望,“那么您找我…在哪里見過這個記號?”
“一本我導師的藏書…具體情況咱們出去談如何?”
男人看了一圈四周,已經有學生因為討論的聲音面露不滿。
……
陽光和煦溫暖。
奧森弗特學院島翠綠的草坪隨風搖晃。
黑發的獵魔人與土一臉書卷氣的蒙特斯漫步在金色的林間小道上。
“您說的那本書是什么樣的?神話傳說、詩歌、還是民間故事?”羅伊問,
“那是老師收藏的一部民俗怪談,”蒙特斯說,“記載了十幾則曲折離奇的故事。”
“比如了,”羅伊饒有興致地說,“我對這些故事挺感興趣的,說來聽聽。”
“那我隨便挑選一則。”蒙特斯繞著一棵冬青樹轉了一圈,緩緩說道,
“就在奧森弗特周邊…日食期間誕生的某個可憐女孩兒,長到十來歲,被擔驚受怕的父母遺棄在森林之中,過上饑寒交迫的日子,靠著偷盜、欺騙、甚至出賣身體生活。后來她加入了匪幫,坑蒙拐騙無惡不作,如此過了好多年,在第二個日食期間她帶著同伙返回老家,將遺棄她的人統統殺死。”
聲音頓了頓,“然后衣不遮體,沐浴著鮮血獨自進入森林。”
“沒人再見到她出來…從那以后,森林里多了一頭襲擊路人的墓穴女巫。”
“顯然是一則胡編亂造的故事,”羅伊眼中寒光一閃而逝,“用來污名化日食期間誕生的女孩兒,和黑日詛咒同樣是無稽之談。”
黑日詛咒,瘋子法師埃提巴德留下的一則預言大抵意思是,六十個日食期間出生的女孩兒,在不久的未來將頭頂金冠、用鮮血充盈河谷,復活一個名叫妮雅的魔神,引發滅世之災。
因為這則預言,過去幾十年,黑日之女的名聲比獵魔人更糟糕,受人厭棄,但她們卻沒有獵魔人的武力,所以下場更凄慘。
無數可憐的女孩兒遭到迫害,或是被術士慘無人道地活體解剖,或是囚禁在高塔之中,孤苦而終。
其中著名的受害者,便有伯勞鳥倫芙芮、以及陶森特女公爵的姐妹席薇婭·安娜。
時至今日,大部分人都意識到這詛咒就是空話,但仍有極少的術士對其篤信不疑。
“黑日詛咒是真是假,尚沒有定論,”蒙特斯卻搖頭道,“但的確參考了這片大陸上已經滅絕的兩支人類文明,沃茲格人的大陵寢,以及道克人的石碑,預言中肯定有一定的道理。”
“至于這則故事,您要是不相信,當做笑談也行。”
不知不覺,兩人走到了學院島邊緣的圍墻之上,獵魔人俯瞰其下三角洲波光粼粼的水面,悄悄卷起了衣袖,露出糾纏的血色線團,“關于這個符號,又有什么典故?”
“那是一個老套的故事…”蒙特斯說,“一個爛賭鬼,不止輸光財產,還欠下巨額賭債,搞得家破人亡、妻離子散。于是在一個渾渾噩噩、傷心欲絕的傍晚,趕到一條僻靜無人的十字路口,找了棵歪脖子樹,準備上吊自殺。他剛把脖子套上去,一個渾身籠罩在斗篷下、身形佝僂的老嫗忽而現身,救下了這條性命…”
“等等,你確定是一個老女人?”
“書上是這么說的。老嫗不止救了賭鬼的命,還無比貼心附贈了一個寶貝——吞吐黃金的茶壺,此后,男人擁有了輸不光的本錢。”
“代價呢?或者說副作用,天上不會無緣無故掉下餡餅。”
“大師果然是個清醒的人,茶壺吐出黃金有個先決條件,擁有者必須折磨自己,折磨得越是厲害,茶壺吐得越大方。”
“讓我猜猜,男人最后把自己折磨死?”羅伊語氣帶著一絲譏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