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伊聞言晃眼一瞧,圍成一圈的雕像一共有七座,每座都有四種朝向。
“這意味著可能性為,四的七次方…”
羅伊心頭咯噔一跳,“一萬六千多種可能!”
眾人臉色大變。
“那又如何?熬過青草試煉,咱們最不缺的就是時間!”奧克斯揉了揉鼻子,迅速恢復了斗志,隨機選擇了一座雕像,開始拉動機關,“哪怕用最笨的方法,多花點時間挨個嘗試,也比站著不動,只知道抱怨強!”
“等等傻子!你不做點標記?我敢保證,不到一百次全部亂套、重來!”瑟瑞特開始和兄弟默契配合,弗利厄斯走過去幫忙。
胸中燃燒著一把火,
他必須解開機關,打開實驗室,見到那位羅伊預感中的貓派獵魔人。
……
而羅伊站在原地,目光轉動,陷入思索。
他只記得神殿島下面有個實驗室,機關的解法卻早已模糊。
“小鬼,來幫把手!”
“這張研究筆記…雷索,我記得水鬼明明免疫毒性,”年輕的獵魔人卻提出一個古怪的問題,他不打算死板地去轉動機關,肯定存在某種訣竅,“為啥注射河豚毒素后,會昏迷并死亡呢?”
“我不是術士,也沒做過那么詳盡的實驗,但據我所知,河豚體內的毒和別的毒不太一樣,算是一種神經毒素,毒性為自然界之最,且作用機制和別的毒素完全不同。”
“河豚毒素不會直接腐蝕和損傷血肉,被吸收后,作用于生物的神經系統,麻痹神經,使他們喪失所有活動能力、因而死亡…”
“即便就是水鬼,體內也存在神經。”
“原來如此。”
光頭大漢耐心地科普了一遍,配合三位同伴,拽動拉桿。
而羅伊反復翻閱收據和那張研究筆記,又把整個房間重新搜索了兩遍。
一無所獲。
“羅伊,身為后輩,居然坐視前輩下苦力,你再偷懶下去,”奧克斯威脅道,“萬一破解機關,找到什么值錢的東西,可就是私人所有,別想再拿去充公!”
羅伊搖頭一笑,只把這調侃當做耳旁風,喃喃自語,“如此復雜的機關,難不成研究員只憑腦子記憶答案?”
“應該存在某種提示吧?”
可兩份文件都看過了。
地方也搜遍了。
“難道我忽略了什么東西?”
什么沒有利用上呢?
他閉上眼睛,再次把進入山洞之后,所有經歷過濾了一遍。
兩分鐘后,豁然睜開雙眼,暗金的瞳孔閃爍著異樣的神采。
“難道是那句話——”
那句石碑之上,詭異的上古語!
“凝視深淵,反得抬舉。”
凝視——這七座石雕,面無表情的模樣,不正像凝視著某個東西?
那么我該轉動雕像,使它們面朝所謂的深淵,即可解開機關。
可深淵又指的什么地方?
羅伊放眼四顧,雕像之外,整個房間坑坑洼洼的四面墻壁之上,并無顯著特征,符合深淵的寓意。
那么——
他越過忙碌的四名獵魔人。
進入雕像環繞中央,一塊圓形空地。
蹲下身體,扣指輕敲大理石地板。
“砰、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