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認出他的身份了?”
“月之刃,猩紅的瞳孔、貓派的圖紙…我沒記錯的話,他是我很久以前老朋友,叫做—凱亞恩。”貓鷲嘆了口氣。
“仔細說說?”蛇派四人看了過來。
貓鷲灰綠的瞳孔閃過回憶之色,
“具體多久已經記不清了,大概五十年前,我在辛特拉接到一個暗殺委托,前往泰莫利亞執行任務的途中,遇到了凱亞恩。”
“他和我同屬理智派,對于貓派的現狀深感無奈,又不屑于與乘坐大篷車的貓派為伍,于是獨自流浪,靠著委托謀生。”
“因為相似的背景,又脾氣相投,我和凱亞恩很快成了朋友,一路同行了大概一個月…經常圍繞著篝火痛飲,交流煉金、戰斗經驗,分享以前的冒險經歷。”
是的,他們一起度過了有著美酒和故事,充實而愉快的時光。
不曾想到闊別數十年,再次見面,對方卻被折磨著這番慘狀。
“稍等片刻…”羅伊掃了一眼嘴唇還在不停開合的“干尸”,“理智派是什么意思?貓派內部還劃分成不同的勢力?”
實際上,羅伊一直對貓學派比較好奇,可惜只了解個大概,他只知道這群喜怒無常的刺客,滿世界浪蕩,居無定所。
學校也已經荒廢了很久。
“理智派是一種勉強的說法,指的就是青草試煉過后,性格和情感變化不至于太過劇烈的獵魔人,數量總共就那么幾個。”貓鷲自嘲地說,“稍微具有一點人性,能控制脾氣,除了任務委托,一般不會濫殺無辜。”
羅伊腦海中頓時浮現出兩個名字。
狼派獵魔人蘭伯特的摯友艾登、以及放棄奴隸生意的卡拉丁,都屬理智派。
“理智派以外,剩下的貓派因為性格缺陷,無法處理自身的情緒,極易失控…”
“貓派的青草煎藥為什么會導致這種嚴重的后遺癥?”羅伊突然插嘴問了一句,他遲早會服用貓派藥劑,但他不想變成一個瘋子。
光頭大漢立刻眼神警告,似乎責怪他莽撞。
“這也不算什么大秘密。”貓鷲卻坦然道說,“無論哪個學派的青草藥劑,或多或少會抑制正常的情感,使服用者變得比常人更遲鈍。當然,也存在奧克斯兄弟這種不受影響的樂天派,極其罕見罷了。”
羅伊嘴角一抽。
這究竟是夸還是損?
“而貓派青草煎藥,最初被法師創造出來的目的,是為了進一步削弱試煉者情緒變化,制造出一種毫無感情的殺戮機器。”
“可結果適得其反。削弱變成增強,尤其會放大心底的負面情緒。”
“許多服藥后的貓派,體內的恐懼、憤怒、悲傷…等等情緒被放大,大到無法自控…只能通過殺戮來發泄、平息,這助長了內心的陰暗…行事作風變得越發兇殘、百無禁忌,整個學派逐漸聲名狼藉。”
“但我和凱亞恩還算比較幸運…沒有精神方面的困擾。”貓鷲聲音一沉,深吸了一口氣,“沒想到,一別數十年,他居然會遭此劫難。”
“蛇派的兄弟,能否幫我一把…”灰綠的眸子掃過四名獵魔人,貓鷲誠懇地說,“讓凱亞恩擺脫瘋狂,恢復理智…”
“這正是我們來此的目的…”羅伊和同伴交換了個眼神,“但你確定,他能接受自己如今的狀態?”
設身處地想,變成這般恐怖的模樣,好似一具被剝皮燒焦的干尸,宛如再在世惡鬼,任誰都會痛不欲生吧。
“總該給他一個機會,”貓鷲篤定地說,“恢復清醒,是死是活自己決定。”
“如果我落到這種地步,也希望有人能喚醒自己!”
“那么問題來了,按照實驗日記,凱亞恩目前被一個術士召喚的邪物占據了身體。”瑟瑞特摩挲下巴,滿臉凝重,“咱們該如何驅邪?解除詛咒我還有點心得,驅除異位面的邪物,全無經驗。”
“各位,注意到那個雕像和法陣了嗎?”羅伊建議道,“我有預感,它們跟凱亞恩體內的邪物必然脫不了關系。”
“驅除邪祟的方法,藏在其中!”
“那就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