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士極為失態地捂住了嘴巴。
差點叫出聲。
“他叫什么名字?他長得什么樣?”
男孩認真思考了一下,
“他沒說名字,但他已經是個老人家,年紀很是不小。他說如果您愿意歸還鎧甲,就去奧森弗特商業街的金鱘酒館見他。”
……
女人往男孩兒手心塞了一個克朗。
再也顧不得什么矜持、氣質,提著裙擺,踩著鬣蜥皮的高跟鞋,在奧森弗特大街一陣小跑。
不過五分鐘。
喘著粗氣的米諾樂夫人來到了金鱘酒館大門前。
記憶回流。
那晚,他帶著她溜出莊園,在這家酒館里喝了半個晚上的藍莓酒,搭配半個晚上不帶重樣的情話。
……
女人深呼吸,整理儀容、帽子、裙擺。
讓它們恢復優雅。
推開了門。
……
天花板上魔法燈照出金碧輝煌的大廳。
大清早的酒館中除了兩三個喝了通宵東倒西歪的男人,看不到幾個客人。
但就在酒柜之前,一道醒目的背影映入眼簾。
他的打扮異于常人,背負著兩把長劍,身材高大,一身陳舊卻保養得當的灰色甲胄。還帶著一頂頗為滑稽的高帽,幾十年前有段時間特別流行的一種款式,大街上的男士們無論老少都有一頂。
但現在,基本買不到這種帽子。
男人似乎感受到了什么。
驀地轉過了身。
酒館大廳、兩道滄桑的目光交匯。
具是渾身一震。
米諾樂看清了他的臉龐。
灰白的頭發精心打理過,抹上了發蠟,胡須剃得干干凈凈。
臉上的皺紋仍然是三十年前的模樣,歲月似乎沒給他太多的苛責。
他的精神狀態就好像一個年輕人。
氣質沉穩。
嘴角明顯地上揚,露出燦爛爽朗的笑容。
脖子間的齜牙咧嘴的狼首徽章隨著他的笑,輕輕搖晃。
一如二十八年前,初見的那一面。
米諾樂心潮起伏,久久不能自已。
“維瑟米爾,你一點也沒有老…”對視兩分鐘后。
米諾樂神思不屬地走到男人身邊的高腳凳坐下,雙手搭在酒桌上,摘下了女士手套。
枯槁的手掌肉眼可見地顫抖。
老人拍了拍桌子,紳士地給她倒了一杯低度數的果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