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顫抖地垂下了頭。
艾登瞇起琥珀色的瞳孔,轉動劍身,陷入沉思。
而雷索和蘭伯特雙手環胸擋在門口,不發一言。
他們把決定權交給了貓派的同伴。
……
“長矛洞穴”。
諾維格瑞知名度最大,飽受人民群眾歡迎的消遣場所。
三名獵魔人圍坐在大廳角落一張酒桌,面前擺滿了空蕩蕩的杯子。
光頭大漢與山字形發際線的獵魔人眼神還算清澈,第三位下巴帶疤的獵魔人滿身酒氣,臉色浮現醉酒的酡紅,
“夠了,艾登!你給我適可而止!”蘭伯特搖頭威脅道,“再喝下去,信不信待會兒我把你丟進豬圈里?”
“嗝兒…賈德·卡拉丁都給我跪下了,我又讓他站了起來,殺了他。”艾登眼神朦朧地望著天花板的魔法燈,臉上帶著一絲郁悶。
他屠戮過不少魔物,可平生第一次殺死一位貓學派的獵魔人。
這本不該是件高興事。
然而那家伙捂著脖子倒下的時候,他心中居然產生一種如釋重負的解脫感——就好似他終結了什么可怕的威脅,他掙脫出粘稠得令人窒息的厄運。
他重獲新生。
艾登為此迷惑不解。
“那是他的命。”雷索沉悶的聲音的響了起來,帶著一股莫名地安撫人心的力量,“他死于公平公正的較量,而不是屈辱地被永恒之火絞死…對于任何一個獵魔人而言都算是體面的歸宿。你已經給過他仁慈。”
“殺了就殺了,何必糾結。我們干掉了他所有伙計,再饒他一命無異于放虎歸山,沒準什么時候會遭到報復。”蘭伯特一口氣灌了一杯“鐵手套”,呼出酒氣,“一切都是命運的旨意,并非所有人都有改過自新的機會。”
這是獵魔人慣用的借口,一切都歸咎于命運。
“敬狗日的命運!”
“敬狗日的命運!”
“杜昂…”
三個玻璃杯在半空碰撞,酒水四濺。
這一杯過后,艾登終于放下酒杯。
“聽我說,明天你換個崗位,留在家里待一段時間,好好教導孩子…永恒之火的事務交給我處理。”蘭伯特拍了拍他的肩膀,沖他眨了眨眼,“你再抽個空跟艾斯卡爾去放松、放松…長角的夜魔,有其獨到之處。”
“我要這么做了,艾斯卡爾豈不跟我拼命?”艾登搖頭一笑,心情突然輕松了許多,“再說我不是你,無可救藥的撬墻角主義者!我沒有這種惡心變態的癖好!”
“喝夠了吧,兩位,該回家了。”光頭大漢目光透過窗戶,看到大街上一個身形修長、瞳孔異色的年輕人,他身邊跟著一個尖嘴猴腮、步履風騷的猥瑣男人,“準備接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