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伊拉了他的肩膀一下,露出一個有危險,警告的凝重眼神。
區區一只雞,卻讓他心頭隱隱不安,然而觀測的信息卻無異常。
弗里恩這才戀戀不舍地收回了目光。
“瑪拉保佑!”鋸木廠入口,一塊陳舊的磨刀石邊,一個綠色長裙,金發披肩的中年女人驚喜地迎了出來,“我親愛的弟弟,你總算是平安歸來!”
女人拽著拉羅夫的雙手細細打量,關切之情溢于言表,瘦削臉頰上的尖下巴與略微凸出的顴骨與他如出一轍,“我聽說烏佛瑞克被抓了,我以為你也出了什么意外。”
“別擔心,歌爾朵,塔洛斯和英靈殿里的英雄還想讓我再戰斗幾年,我這不是好好的嘛。對了,我為你介紹一下這兩位朋友。他們還不是‘戰友’,但拯救過我的性命。”
“這位是弗里恩,一個…呃,旅行家,這位是金眼,來自于帝國以外的遙遠之地,所以聽不太懂咱們的語言。”
“他們因為帝國士兵的顛倒黑白失去了落腳地,我希望…”
“先跟我來…”歌爾朵轉身環顧了一圈,先是打發自家兒子和長毛狗子去鎮口放哨,盯著可能出現的帝國士兵,接著叫上那個鋸木機器上工作的丈夫胡德,謹慎地說,“我們到屋里說!”
……
牛角蠟燭灑落的光芒照出一間粗獷的、充滿原始風情的屋子。
怎么說了,比羅伊曾經見過所有鄉下破爛小屋都要獨特。
墻壁和地面全部由一塊塊大小不一,毫不規整的石塊堆砌而成,扎著個茅草屋頂。
屋子里堆滿了東西,壁爐里的鐵鍋、劈好的木柴、貨架、木桶、木箱、貼著墻壁的幾塊木板釘成的餐桌,擺放食物,以土豆、烤魚為主。
基本每一面墻上都掛著東西,要么風干的肉干、大蒜、要么作為裝飾品的皮毛。
羅伊很少見到這么亂糟糟的房子,微微有點頭暈目眩。
“好了,兩位,我已經從拉羅夫口中了解了整個事情的經過,感激你們沿途為他的付出。”歌爾朵將硬邦邦的面包和山羊乳酪、加熱的肉湯,擺放在兩人面前,“啵”扒開了一瓶阿爾托酒,為兩人滿上。
羅伊動了動鼻子,聞到了麥芽發酵的氣味兒,非常濃郁,工藝似乎比維吉瑪黑啤更加古老。
他和弗里恩相視一望,毫不客氣地狼吞虎咽起來。至于拉羅夫,不知道去了啥地方。
“別著急,都是你們的,慢慢享用。”歌爾朵顯然很高興兩人的享受的吃相,說出了一番令人感動的話,“接下來的時間就在我這兒安心住下吧,想住多久住多久。”
“不過我希望兩位若是有空,能幫個忙為鎮子的領主帶去一個消息,巨龍在雪漫領現身,請領主派兵來保護溪木鎮。”
“等等,拉羅夫去哪兒了呢?”弗里恩緊張地心頭一緊,他本打算歇兩天就離開此地,“他不能自己送信?”
“拉羅夫已經動身返回風盔城,加入抵抗帝國的大業,兩位也見識到了帝國勢力之殘暴,連邪惡的巨龍,都忍不住破壞他們私下審判烏佛瑞克領主的陰謀!”
拉羅夫啊拉羅夫。
弗里恩揉了揉太陽穴,熱情滿滿地把咱們帶回家,自己拍拍屁股就走人,原來打這個主意!
“自古以來的,信封真神和先祖塔洛斯就是我們諾德人的光榮傳統!而帝國簽下那個恥辱又荒謬的的《白金協議》,禁止我們的信仰,還要讓那個該死的敵人梭默來監督!”歌爾朵臉色發紅,頗為憤怒地說,
“哪個真正的諾德人受得了這種侮辱?風暴斗篷只是在行正義之舉,恢復我們的信仰!”
女人儼然是個風暴斗篷的堅定擁護者。
弗里恩作為一個諾德人為不禁嘆息,帝國和風暴斗篷本是自己人,在梭默的挑撥下,偏偏憋屈地內斗起來。
“兩位勇士想必…”
“可我們殺過帝國士兵…”弗里恩搖頭,“現在去您口中的雪漫領豈不被當成通緝犯抓起來!”
“這點倒是不用擔心,巴爾古夫領主既不偏向于風暴斗篷,也不偏袒帝國,他是個中立派!只要兩位遵守領地法規,不存在任何問題。”
“可為什么是我,不是鎮里的其他人?”弗里恩還是搞不懂,“難道我看上去像個跑腿兒的。”
“不,你別誤會…”歌爾朵趕緊解釋,“你親身經歷了巨龍之災,你的話更令人信服。”
……
弗里恩再也找不出反駁的理由。
變得憂心忡忡,連進食也失去了樂趣,味同嚼蠟。
他明明該拒絕對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