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唯一能做的,只有死死地抱住懷里的人。
不知道過了多久,疼痛漸漸消失,他耳邊響起一股猖狂的笑聲。
“唔哈哈!”
……
“你究竟是誰!你對她做了什么?”
“吾名桑吉恩,我不過是按照她的想法,讓她恢復本來的面目。”
“但你忘了嗎,這也有你的功勞!”
“人心不足,這就是貪婪啊!如果她安于現狀,那么這里一切將繼續維持下去,只要我的力量還在!”
“可你引發了她心底的貪婪,讓她親手毀滅了這一切。”
“不愧是喝贏我冠軍。現在,你可以獲得比賽的獎勵,她屬于你了!”
“唔——”
眼前無盡的白光逐漸褪去,七孔流血的獵魔人睜開眼睛。
哪怕用掉了激活,生命和魔力仍然降到了半分之十以下。
這里是?
一片廢墟。
雜草叢生,房屋焦黑,四處盡是斷壁殘垣。
破爛的門框下、荒蕪的庭院前,隨處可見干枯的腿骨和頭骨,時間太過久遠,鈣質都流逝大半,變得纖細而灰敗。
這地方至少上百年無人居住,徹底淪為廢墟。
那個安居樂業,民風淳樸的紅山鎮,真的只是一個幻象嗎?
他看了眼身前,那枚吊墜詭異悄然化作一把長劍,十字護手,劍刃雪亮爬滿精致符文。
正是敕旗母馬中見到的那一把。
可為什么,橡實沒起效?
“金眼哥哥,我想起來了。”懷里的雪蕊氣息奄奄,她和紅山鎮一樣面目全非,她變成一個重癥燒傷病人,恐怖的臉頰朝著他,只有那只左眼仍舊翠綠、純真,閃閃發光,
她就像一朵枯萎凋零的花朵。
“原來我在那天已經死了。”
她伸出左手手,放進了獵魔人溫暖的掌心,右手摸上他的臉,有氣無力地說,
“金眼哥哥,別哭…別丟下我。”
“嗯。”
手臂垂落。
女孩兒安詳地閉上眼,停止了呼吸。
她的身體忽而化作一陣破碎的白光,飛進那柄長劍。
劍上涌出一道模糊朦朧的人影,依稀可見她金色的馬尾辮在剪肩頭跳躍,碎花的裙擺飛揚,沖他甜甜微笑。
這把劍變得靈動至極,仿佛一瞬間被賦予生命和靈魂。
而劍柄上銘刻一個名字,羅伊在敕旗母馬客棧時看不懂。
但現在他知道那叫做雪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