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發小女孩兒拽住女人的生有老繭的大手,眼含期待。
“你指的是剛通過青草試煉的那群小家伙?”坎蒂拉臉上浮現忌憚之色,那群孩子雖然最大的也不到十三歲。
但是身體素質居然超出她這個巨龍的子孫一大截。
是個挑戰的好目標!
她抿了抿嘴唇,又戀戀不舍地環顧著這間小巧精致的藥劑店,點頭。
“其余人呢?丹德里恩,普西拉、老摩爾和蘇茜!”
“放心,大家都會安安全全地聚在一起!”
……
“嗝兒!”蘭伯特一只手剔著牙縫里的魚肉,另一只手拍了拍大詩人的肩膀,色瞇瞇的目光不由自主飄向舞臺上,穿著清涼顯露出窈窕身段、歌聲抓耳的女吟游詩人彈奏著魯特琴明艷動人的普西拉,和眾人手拉手跳著踢踏舞、面容清秀的伊格賽娜,“從明天開始,你、普西拉,還有伊格賽娜,統統搬到高文之家!歌舞廳的日常經營全部交給你的手下處理。”
“別跟我開玩笑啦!”大詩人撫摸鳶尾帽的手一顫,差點沒把那根羽毛扯下來,“最近不是挺好的嗎,在您和艾登大師的保護下,歌舞廳里連個醉酒鬧事的都沒有!”
“犯不著搬家吧?”
丹德里恩拼命搖頭,要是搬到那片赤楊林里,他還怎么風流快活尋找靈感?
“暫時的,難不成你想一直待在孤兒院?”蘭伯特斜睥了他一眼,“我才不想跟你這個花心大蘿卜整天抬頭不見低頭見!”
“你這么說就過分了啊!”大詩人搖頭,藍色的眼睛徐徐掃過這個吊兒郎當的獵魔人,質疑道,
“我就不相信大師你從來不開葷,就沒有做過對不起女友的事?”
“呵呵…”蘭伯特嗤笑著,吹了吹額頭的短發,頗為瀟灑地說,“我沒有固定女友,也可以說我的女友遍布全天下,何來開葷一說!倒是你這家伙,上次的出軌的事情,普西拉女士還不知道吧?如此美貌出眾,溫柔賢惠的女人你卻不懂珍惜,遲早被人搶了去!”
“大師,嘴下留情!”丹德里恩立馬就焉了氣,又開始文縐縐胡扯,“不是有句古話,人生就像一場宴席,滴酒不沾太虧,但又不能喝的爛醉!”
“請相信我的自制力,我能完美地把握那個尺度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在外面只涉及肉體,不觸碰感情和靈魂,不至于傷害普西拉!”
“丹德里恩大師,怎么覺著你已經爛醉如泥?我就問一句,搬不搬?”
“關在孤兒院,我要是手和嘴癢了呢?”
“那就表演給孩子們看,正好給大家解解悶!六十多位觀眾在等你!”
“唉,聽您的!待會兒就跟她們解釋。”大詩人仿佛死了父母一樣唉聲嘆息。
“別傷心,我這是為了你們好,”蘭伯特語重心長地說,“上次那個里恩斯還沒讓你吃夠苦頭?諾城太大太繁華,百密終有一疏,那一疏忽,讓你再被他綁了去,這次恐怕不止是彈琴的手…你的舌頭,你的第三條腿還要不要?”
“要!”大詩人悲痛而沉重地點頭,上嘴唇兩撇胡須發抖。
“還有,好好交代你的那群吟游詩人同僚,暫停表演跟獵魔人相關的劇目。”蘭伯特抬高嗓音,認真地說,“不然他們有可能受到牽連!”
“觀眾們想看也不行?”
“不行!”
……
諾城平民區,藏在陰暗巷子里的跛腳凱特旅館。
隔壁第三間粉紅色燈光籠罩的小屋。
臉上帶著一道魚叉般疤痕的艾斯卡爾露著上半身,躺在一張鋪著紅毛巾愛心狀的毛毯上,右手枕著后腦勺長長舒了口氣。
一個女人靠在他的臂彎里。
黑如夜色的眼睛動情地打量他的側臉,溫柔的小手輕觸他健碩的胸大肌。
她的雙腳并非人類的腳掌,而是一對羊蹄,長著灰色細密絨毛。
她皮膚呈巧克力色,長相美艷、眼睛像貓一樣的琥珀色,兩只耳朵上方光澤的黑發間向后伸出兩只彎曲的黑角。看上去既詭異,又帶著一絲與眾不同的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