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閣下是誰,你見過我?”男術士表情淡定地輕聲道,目光反復打量這張異常年輕的面龐,掃過他脖子間的蛇派護符。
他不記得自己從哪兒見過這名年輕人。
“羅伊…一個被你算計的無名小卒。”
“原來如此,還真是個驚喜。”他嘴角帶著諷刺和贊嘆的笑意,“獵魔人,我很佩服你,在松鼠黨和神殿守衛的重重圍剿之下,你居然能安然無恙地逃出生天,抓住里恩斯,并聯絡上我。你的逃命技藝屬實高超。”
“說說吧,你有什么要求?”他雙手環胸,隨意地問,“你要怎樣才愿意放開他?”
“一群瘋狗在亂咬人,所以,我想看看他們的主人又是什么德行?如果你尚有一點自知之明,羞恥之心、就立刻傳送過來,”羅伊咧開一抹譏諷的笑容,“當著全體諾維格瑞人民的面,說出你的惡心的陰謀詭計!并向我的同胞,磕頭賠禮道歉!”
“哈哈。”男人笑了笑,然而眼中沒有一絲笑意,冷得嚇人,“羅伊閣下可真是幽默啊。第一次見面就向我耀武揚威,用不可能的話題羞辱我,以實現心頭低劣的報復欲望?”
“你生氣了嗎?”羅伊隔著光幕滿足地笑了,“堂堂巫師會成員就這么沉不住氣?我的話還沒說完,你必須向你曾經害死的帕薇塔公主、因為你的陰謀詭計而家破人亡的希里道歉。”
“為表誠意,你得自我了斷!”
“帕薇塔…”男人再次露出微笑,笑聲中卻充斥著無法掩飾的驚訝,“你是怎么知道的?你跟恩希爾有關系,還是說你是當時船上的一個水手的后代?”
一段塵封的記憶從心頭浮現。
那時候尼弗迦德帝國的皇帝,恩希爾·瓦·恩瑞斯還沒有回到祖國奪回王位,還作為辛特拉王后卡蘭瑟的女婿多尼而存在。
卡蘭瑟把多尼盯得很死,沒給他任何空隙逃走。
于是多尼暗中聯絡威戈,趁著他和妻子帕薇塔、女兒希里坐船從史凱利杰返回的時候,制造一場海難,讓他們假死返回尼弗迦德。
可惜帕薇塔提前看穿丈夫的陰謀算計,把希里留在了史凱利杰,海難爆發的時候,拒不配合。
死在了塞德納深淵。
而多尼返回尼弗迦德,篡位成功,登基成為了現任的南方皇帝恩希爾·瓦·恩瑞斯,赫赫有名的暴君——敵人墳墓上飛舞的白焰。
往后,一直與他的護駕大功臣威戈佛特茲保持聯系。
……
就威戈所知,那場海難之中,龍船上的人幾乎死了個精光,除了自己和恩希爾,沒有第三者知情。
包括辛特拉的王后卡蘭瑟也一直被瞞在鼓里,毫不知道害死自己女兒的女婿,已經成了尼弗迦德的皇帝。
而這個狠心的女婿,為了遮掩這段丑陋的往事,又大義滅親,滅掉了辛特拉王國!
如此秘聞,獵魔人從何得知?
可惜,隔著光幕他無法使用讀心術。
“我知道的還不止這些…威戈佛特茲,認真考慮考慮,開個傳送門,過來跟我好好聊聊?沒準我的話能讓你幡然悔悟,改過自新。”羅伊說,他劍下的里恩斯臉色卻比哭還難看。
“羅伊對吧,你難道沒注意,你的手在顫抖,你很緊張、恐懼。”男人目光如炬,“獵魔人在諾城的名聲都臭了,你們已經變成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你的同胞們也死的差不多了。”
“如果你在向我懇求庇護和憐憫,立刻卸去偽裝,放掉里恩斯!然后態度謙卑誠懇一些。沒準,我能大發慈悲地讓你活下去。”威戈佛特茲并攏指尖,攏在嘴唇前,“你繼續這么做,就是在逆風撒尿,小心反把自己滋一身。”
“你的聲音在發虛,你在虛張聲勢,你不敢過來!”羅伊左手將里恩斯拉得更貼近自己,同時讓他揚起了下巴,讓這位謙卑的下屬,可憐巴巴地望向主人,右手握緊了劍柄,“里恩斯,虧你為了這家伙冒生命危險發動‘戰爭’,可你信不信,就算我當著他的面殺了你,他也不會有絲毫傷心。”
“你就是他養的一條狗!一頭寵物,死了重新找,沒有半點影響。”
“不!不要!求你!饒我一命!”曾經沖著獵魔人戲謔嘲諷的里恩斯,發出崩潰的哀嚎,好似被捏住脖頸的鴨子。
“獵魔人,你確定要跟我作對?”威戈嘶聲質問,臉色不再鎮定,瞇起雙眼,目光駭人。
“哈哈!”
羅伊一抖手腕,古威希爾毫不遲疑地從里恩斯脖子間一拉而過。
噗嗤噗嗤,
皮膚、骨骼、氣管、大動脈,均被一劍割斷。
血如泉涌,桃花般染紅那片光幕。
間諜里恩斯,法師里恩斯、威戈佛特茲的仆人里恩斯,當著主人的面,被獵魔人一劍抹喉。
嘴里發出含糊不清的唔唔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