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膳一如即往的簡單,有白米粥、烙餅、酸白菜,還有鹵臘肉,擺放在案上,卻是色香味俱全,蕭業飽餐了一頓,便去往縣衙看榜。
天亮放榜,等著看榜的學子,索性今夜無眠,大多半夜跑來,史進、陸文這般有諾大家業支撐的,帶了不少仆役,占了好位置方便看榜,余下的學子,敢怒不敢言,在稍遠處候著。
當蕭業趕來時,只能站在外圍的外圍,好在他有真氣,目力強勁,倒也不怕看不清。
“哈哈,蕭兄還是早來一步啊!”
不遠處,傳來了陳子昂爽朗的笑聲。
陳子昂會望氣之術,一眼就看出蕭業的文氣起了變化,以前是淺薄的白氣,如今的白色幾乎呈了人形,仿佛白云包裹著蕭業,隨著呼吸翻涌波動。
中了!
陳子昂心神劇震,他倒不是妒忌蕭業,而是蕭業的文氣遠遠超越了童生,即便是他曾暗中窺伺過的秀才,有很多都不如蕭業。
‘蕭郎案首穩矣,既生瑜,何生亮?’
陳子昂為蕭業高興,同時心里也有些酸澀,他從梓州來江都考,不僅僅是要中童生,還是沖著案首來的,只是相人者不可自相,陳子昂也看不見自己的文氣。
蕭業向陳子昂看去,精神圓潤,內斂自足,顯然昨晚睡了個好覺,再看張檢,也勁頭不錯,反是跟來的張玉,眼角有幾縷血絲,臉面帶著難掩的困倦。
“我也剛來不久!”
蕭業朝陳子昂和張檢拱了拱手,便向張玉道:“張家小娘沒睡好?”
“啊?”
張玉頓時俏面很不自然的紅了紅,忙道:“妾擔心二哥,寐不能眠,倒是叫蕭郎見笑啦!”
“我的妹妹啊,我都不擔心,你擔心什么?”
張檢蠻不在乎的揮了揮手。
張玉低下了腦袋,掩飾著心里的慌亂,昨晚縮在被窩里,品味著蕭業的《題揚州》,越品越覺得意境優美,不禁胡思亂想起來,仿佛自己與蕭業,相約于揚州橋頭,手把手教著吹簫……
這一想,就是一整夜!
三人都沒發現張玉的異常,沒心沒肺的攀談著。
……
風清書店。
杜氏坐在柜臺后面,心神不寧的翻看著書籍,突然店外有腳步聲傳來,抬頭一看,頓時驚呆了!
是老族長蕭松,還有蕭讓和他的三子。
“叔……叔父,你怎么來了?”
杜氏忙站起來,不安道。
“呵呵~~”
蕭松拄著拐杖,呵呵一笑:“今日是童子試放榜的日子,老頭子在莊里坐不住,就過來看看啦。”
蕭讓目不轉晴的盯著杜氏那窈窕的腰身,嘿嘿笑道:“弟媳,族長來了還不上茶?”
“噢,叔父稍待!”
杜氏快步向后走去。
蕭承宗在后面喚道:“巧娘呢,母親大人記得把巧娘帶出來,咱們三兄弟好久都沒見到小堂妹啦!”
“哈哈~~”
杜承武和杜承文哈哈怪笑。
杜氏氣的渾身顫抖,加快步伐向后走去。
蕭松也拐杖重重一頓,發出咚的一聲,怪笑聲才止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