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鞅道:“未來人間數年,法家大興,周興乃一關鍵人物,不可輕言棄之。”
李斯施禮道:“斯明白了,這就去辦!”
隨即邁步離去。
……
蔣方雖未中得秀才,但名列三十人大名單,有姿格以拾遺生的身份去建康參加鄉試,放榜次日,他就收拾了行李,帶著老母,與蕭業、陸文和陳子昂一同去了江都,暫住陸文府上。
道別之后,眾人分開,蕭業也匆匆往家里趕。
“蕭郎!”
“蕭郎!”
“哎呀,咱們這街坊里巷總算出個秀才啦!”
“我就說嘛,這孩子自小聰慧,將來必成大器,聽說出生的時候有白虹貫日異常,分明是文曲星下凡啊!”
走一路上,熟識的街坊無不熱情的打著招呼,還有些尚未出閣的小娘,在父兄的慫恿下,走出家門,羞澀的偷看蕭業。
蕭業也耐心的一一回禮,好不容易,回到了書店。
“阿兄!”
巧娘美眸煜煜生輝,驚喜的打量著蕭業,又隱約透出一抹相思柔情。
蕭業身著玉色絹服,寬袖皂緣,頭戴皂條軟巾帽,腰懸三尺青鋒,這正是最標準的秀才裝束,秀才作為士,有佩劍的資格。
雖然此劍不開鋒,只是制式禮儀長劍,卻是身份的象征,即便是江湖人物,也只能腰懸大刀,因此在江湖中,刀法興盛,而廟堂精于劍術。
當然,蕭業如有財力鑄得一把好劍,也是可以佩戴的。
“哎~~”
杜氏看看巧娘,又看看蕭業,不禁暗暗了嘆了口氣,所謂君子如玉,不外如是,當初……如果是自己把蕭業認為侄子,與巧娘的名份就成了表兄妹,哪里有現在這般苦惱?
講良心話,肥水還不流外人田呢,她也不愿拆散巧娘與蕭業,可是七年前,誰能想到這么多?
命數!
都是命數啊!
還是得給業兒說門親事!
她是過來人,蕭業本就豐神俊朗,又有才氣加持,更是顯得英姿挺撥,現以沖齡中了秀才,前途不可限量,只怕蜂蜂蝶蝶會撲面而來,換了她自己,如果年輕個十來二十年,她都愿意嫁給蕭業,又何況情竇初開的巧娘?
莫名的,杜氏想到了那一夜,自己衣襟半敞與蕭業對坐到天明時的情景,突然心里有些慌亂,又有一種難以道明的罪孽感,俏面竟是微熏。
“見過嬸嬸!”
蕭業向巧娘微微一笑,就長身施禮。
杜氏忙收斂神色,可能是過了頭,居然繃著臉道:“業兒辛苦了,先去洗漱一下吧。”
“娘,阿兄考中了秀才,你不歡喜啊?”
巧娘不依道。
杜氏都不知該怎么解釋,四月中旬正是初夏,柔和的柳絮風帶來了一絲躁熱,也撩撥著男男女女的心緒,她總不能說想到了些不該想的事情吧,只得繼續板著臉道:“業兒考中了秀才,娘自然歡喜,但也不能自滿,八月份還有秋闈,那可是整個江南道的才子薈萃,業兒你可莫要懈怠,更莫要目中無人。”
“嬸嬸教訓的是,侄兒先去后面了。”
蕭業也不以為意,拱了拱手,往后面走。
“阿兄,我幫你拿!”
巧娘不滿的橫了杜氏一眼,就搶過蕭業的行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