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月兒是一百九十五萬兩,嬉蓮兒一百八十萬兩,競爭激烈,姒彩兒在四十六萬兩時,終因史進和周謹精力不濟,退出了比賽,俏面滿是無奈與不甘。
不過她也知道,這二人盡力了,如果不是碰上妖孽,僅此身價,魁首足矣。
可惜!
姒彩兒暗嘆一聲,不無羨慕的看著蕭業、陳子昂與陸文,以及蘇月兒與嬉蓮兒。
蔣方畢竟是鄉試最后一名,隨即又妙眸移向右側彩棚的富豪們,縱然有人身家巨億,怕是也拿不出一百多萬兩的現銀,畢竟資產不等于現金,以史家專冶鹽業之富,籌措十萬兩黃金都不是一時半會兒,又何況別家?
而且就算肯變賣資產,僅僅花一百多萬兩銀子只買花魁一夜怕是要被族人戳脊梁骨,尤其看這趨勢,身價還會漲。
這兩個倒是好運氣,逃過了一劫,可是自己又如何甘愿平白**呢?
原本三女有密議,包攬前三,然后破壞洞房花燭夜,制造意外,可那兩個上岸了,只剩下自己,顯然不可能伸手拉一把,自己只能大出血。
‘也罷,付出多大的代價,也不能**!’
姒彩兒猛一咬牙。
三女修的都是同一訣,名**心經,源于黃帝問**,多是采補之道,但在此采補并不是單純的采補陽精,而是采補貴氣,包括龍氣、官氣、文氣,一旦有皇帝被迷惑,只能是國運被采補殆盡,以舉國之力奉養一人。
要求修至真人之前,絕對不能破身,否則道途斷絕,萬劫不復,而在成真人之前,比尋常修士多出一項情劫。
宗門的三位祖師,就曾各自采補一朝。
彩棚里,先前各花了五萬兩銀子買下落敗六女紅丸的富豪們,無不暗道僥幸,都覺得自己這五萬兩銀子花的值,主要是蘇月兒和嬉蓮兒的身價已經高到買不起的地步。
高臺上,一眾官員與評委們也是面面相覷,這是從來都沒發生過的情況,如此昂貴的身價,哪家能出得起?
武承嗣忍不住道:“諸位,我等終究干不出臨澤而漁之事,可是事關朝廷歲入,這該如何是好?”
任知古沉吟道:“請武大人擬個條陳,據實上報禮部,我等亦一一附名,此事其實是好事,傳播開來,必轟動朝野,有助于朝廷以文風教化天下,咱們再算一算帳,花魁與亞魁高攀不起,但次魁四十六萬兩,還是會有人出價的,以歷年花魁賽計,不過是少收了三五十萬兩,我大唐國泰民安,正逢盛世,國庫還能少這幾十萬兩銀子么?”
“這……”
武承嗣眉頭微擰。
這時的武承嗣,因皇帝尚在,皇后也沒有表現出屠戮李唐宗室的心思,總體來說還處在蟄伏階段,并沒有什么太大的禍心。
“中丞言之有理!”
駱賓王贊許道:“幾十萬兩銀子可買不來美名,一首首詩詞下來,文氣作不得假,此役過后,當大振我江東聲威,想必二圣得知,亦嘉之!”
在場的江東文士均是捋須微笑。
自東晉以來,衣冠南渡,北方日漸破敗,江東反成了人文薈萃之地,當初王導要與陸玩聯姻,陸玩曰:培塿無松柏,薰蕕不同器,玩雖不才,義不能為亂侖之始。
及幾百年過去,北方漢胡雜居,互相聯姻,江東士人以血脈純正自居,既便是隋滅陳,天下一統,但對楊李兩家的鮮卑雜血不屑一顧,仍據有文化上的自信。
如今江東三大才子生生把兩個美人兒的身價抬高到了沒人出得起價的地步,這是美談啊,所有的江東人,都與有榮焉,更加自信。
看,這就是我們江東的才子!
武承嗣雖然心疼銀子,但他也不敢在未得勢時得罪江東士人,索性不再多言。
“咦?下雨了!”
突然有人望向天空,天空已陰云密布,絲絲雨滴垂落下來,湖面也刮起了風,一**浪花拍同堤岸,發出連綿不斷的轟鳴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