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方他也不找了,估計今晚,多半會與芊芊成其好事,郎有情,妾有意,大唐又沒那么多禮法約束,很正常。
‘呵,自己倒無處可去了。’
蕭業搖了搖頭,索性去了湖邊。
狂風夾雜著雨絲,陣陣襲來,湖面波濤洶涌,油紙傘被吹翻,失去了作用,索性蕭業扔了傘,站立在風雨中,他已經百病不侵,被大雨淋著,心里隱有一種極為暢快的感覺,仿佛通過雨絲,將自己與天地自然聯結在了一起。
……
武承肆是禮部侍郎,住著精舍,有專人侍候,這時,斜倚在軟榻上,一個婢女給他捏著肩膀,另一個給捶腿。
‘江南女子就是不同!’
武承嗣微瞇著眼,極為享受,他曾以坐罪之身被流放海南島,后皇后開恩,回京繼了周國公的爵位,也賜了府第,但天子腳下,終究不能為所欲為,縱然是皇后的親侄,但李義府等爪牙的下場殷鑒在前,權傾一時又如何,還不是被剪掉了?
說到底,皇帝還沒死,哪怕病重不能視事,也是朝廷的主心骨,再有想法也得先盤著,皇后也數次告誡他謹言慎行,莫要被人抓住痛腳,如今來到建康,就如脫了韁的野馬,心野了。
“殷殷姑娘為何還不來呀?”
武承嗣迷迷糊糊問道。
“奴婢去替大人問一問。”
又一名婢女施了一禮,轉身離去。
不片刻,帶來了一個教坊司官員。
那官員半邊身子都濕透了,顧不得擦拭,戰戰兢兢施禮道:“國公爺,下官早前按國公爺吩咐去請殷殷姑娘來,可是她說已與解元公有約,下官又親眼見她進了解元公的房,您是京里的高官,怕是不了解建康的情況,這些有名的紅倌人個個心高氣傲,廣受追捧,而且解元公又于文宴中大放異彩,下官也不好逼迫她,心想著為國公爺尋個差不多的,所以就遲了些,還望國公爺恕罪。”
“什么?”
武承嗣一聽,就坐直身子,滿臉不悅。
“要不……下官去和解元公商量下,讓他把殷殷姑娘讓出來?”
官員忙又道。
武承嗣頓時面色漲的通紅,恨不能一腳把此人踹出去,都過去多久了?
別人用過了,再拿回來給老子用?
我他娘的堂堂國公爺,賤到去啃一個小小解元的剩飯?
不說武承嗣自己接受不了,這事要傳出去,必成朝廷笑料,哪還有臉再呆在洛陽,甚至皇后一怒之下,都能把他打回原形!
而且說不定還會倒欠蕭業一個人情。
“那下官再去給國公爺催催別人?”
官員改口道。
“罷了,罷了,你退去罷!”
武承嗣興致全無,揮了揮手。
“下官告退,國公爺再有吩咐盡管使人來喚!”
那官員施禮退下。
武承嗣已經沒了找女人的興致,轉而琢磨起了蕭業,他早有把蕭業拉入自己陣營的心思,只不過,他只是禮部尚書,而唐朝的國公不值錢,就是一個爵位,萬一被拒,他也奈何不得蕭業,畢竟在江東地面上,當地士人多半護短。
今次出了這樣的事情也好,自己把女人讓出來給你,你還不得欠我一個人情,將來你考中貢士進了京,再以此為由頭拉攏你,你從還不是不從?
想到這,武承嗣的心緒平緩下來,不禁啞然失笑,自己是皇后親侄,皇帝一去,大有作為,和一個解元置什么氣?就當是放長線釣大魚。
“轟隆!”
卻是突然之間,一陣狂風吹過,猛的拍開了門板,裹挾著暴雨灑入屋里,當場把武承嗣淋成了個落湯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