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文龍睡下了么?”
蔡先生順勢放下林枚,不經意問道。
林枚俏面微紅,微微一笑:“那死鬼喝多啦,怕是一夜都不會醒來,今晚……妾可以留在師兄這里。”
“哎~~”
蔡先生深情的輕撫上林枚的玉頰,林枚如乖順的貓咪,偎著不動。
許久,蔡先生嘆了口氣道:“這些年來,苦了你了,也是我這做師兄的沒用,竟讓你一個弱女子犧牲色相……”
“師兄不要說這種話!”
林枚忙伸指,堵住蔡先生的嘴唇,正色道:“師門就剩下我們倆人了,師傅臨死時,拉住我們的手,逼迫我們立誓為他報仇,一定要重振山門,為了師傅的遺愿,妾固然有所犧牲,但師兄犧牲的更多,所幸我們有了孩子,看著他一天天的長大,越來越爭氣,妾覺得,吃的什么苦都值了,哎,妾說這些做什么,平白敗了師兄興致。”
“不!”
蔡先生搖搖頭道:“我們的苦難快要到頭了,最多明年見分曉,師妹你要配合我去說服史文龍……”
聽著蔡先生把計劃娓娓道來,林枚只覺心驚肉跳,她素來清楚自己這個師兄智比諸葛,算無遺策,可是也沒想過竟大膽如斯。
“師兄,你要讓進兒爭龍?進兒連士族都不是,更別提龍種,他哪有什么姿格爭龍?”
林枚忍不住道。
蔡先生智珠在握,微微一笑:“進兒是我們的孩子,我怎會害他,嶗山派那位老神仙推算,明年大唐將有大變,我對應天象,也得出了類似的結論,每逢大亂,便是龍蛇起陸之時,若不把握機會,豈不是枉在人世走一遭?
師妹放心,倘若進兒能娶得那鳳格女子,自會命數大改,我不會立刻讓進兒出頭,而是為他謀劃,逐漸累功,直至手握大權,歷來爭龍,皆有龍蛇開道,時機合適時,才會讓進兒出頭,一旦建立一方霸業,不說重建門山,為師傅報仇易如反掌,你我兩人他日駕鶴歸去,亦可進駐冥府前三層,配享廟祭。”
林枚心動了,但還是道:“師兄不能光顧著得利,敗了又如何,妾未曾聽聞于盛世造反有成者。”
蔡先生幽幽道:“大唐看似國泰民安,實則隱患重重,所謂始作俑者,其無后乎?李世民能軾父殺兄,別人為何不能奪了他李家江山?
不過師妹的擔憂也有道理,為兄已有妙策,事敗自有史文龍擔當,謀反附逆,抄家滅族,田宅我們拿不走,但史家的金銀細軟,足有數百萬兩,師妹按我所說去做,可神不知鬼不覺的將錢財取走,就算大業不成,也可為修行之資,將來亦可為師傅報仇。
也罷,我再給師妹吃一顆定心丸,日前我已攀上周國公武承肆,皇帝一死,武后必掌權,武氏必大用,而其人貪吝少謀,我為他效力,怎么著也能護住你們母子。”
林枚眸中現出了不忍之色。
雖然她的心系在師兄身上,可是一日夫妻百日恩,與史文龍做了二十年的夫妻,多少有些情份,而且她也滿足于現狀,與史文龍做夫妻,享受榮華富貴,再與蔡先生私通,享受心靈上的升華。
可一旦與師兄合謀算計夫君,不僅意味著平靜的生活被打破,心里也有種負罪感。
林枚的猶豫瞞不過蔡先生,心底猛的一沉,一抹殺機隱現。
變了心的女人,留著何用?連帶他對林枚也生出厭惡。
不過林枚尚有大用,蔡先生強抑下內心的厭惡,反摟上林枚纖腰,款款深情道:“自師妹之外,我從不近女色,月余不食肉味,師妹可得好好慰藉慰藉我噢。”
是啊!
林枚心神一顫!
自己周旋于兩個男人之間,早已是不潔之身,師兄卻對自己守身如玉,自己怎能對不起師兄?
‘罷了,罷了,夫君對不起,妾來世做牛做馬補償你!’
林枚暗暗嘆了口氣,順勢倒入了蔡先生懷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