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陸文遲疑道:“要在城內找宅子,怕是不大好找,蕭郎還得等一等了。”
“誒?”
張檢突然靈機一動道:“胡家不是有宅子空著么,還自帶花園,蕭郎去買,胡老肯定賣,價錢也不會貴。”
“什么?張檢你讓蕭郎去買那兇宅?”
陸文色變道。
張檢蠻不在乎道:“蕭郎是解元公,自有文氣鎮壓邪祟,關鍵是價格便宜。”
“你們到底在說什么?”
蕭業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問道。
張檢神秘兮兮道:“蕭郎,你可知江都宮?”
“可是……隋煬帝的行宮?”
蕭業若有所思道。
“不錯!”
張檢點頭道:“隋末天下大亂,煬帝第三次駕幸江都,不敢北還,而隨軍驍果皆思北土,不斷逃離,軍心潰散,遂有宇文化及、宇文智及、司馬德戡起兵反叛,由令狐行達縊死天子,當時煬帝就死在江都宮中,后杜伏威肆虐江淮,縱火焚毀宮室,將之夷為平地,江都城也隨之毀去。
直至李唐得了天下,在舊址重修江都城,但規模大為縮水,并降格為縣,揚州府的府治遷往了北面的廣陵,又歷數十年發展,遂有如今揚州規模,那胡老的宅子,便是建在江都宮原址上,據說當時選址貪圖大殿殘存的臺基不用重建,選在了煬帝被縊死的九華宮舊址。”
“我也聽說過此事!”
陸文跟著道:“據說這宅子是煬帝被縊殺之處,怨氣深重,凡入住者皆受詛咒,蕭郎你可莫要不信,胡家已經是第三手了。
最初是由一名姓江的舊隋官員修建,本有百萬家輜,結果短短二十年之內,不僅一貧如洗,子孫也多意外橫死,最終以一口薄棺葬在了城外的亂葬崗,可謂凄慘。
第二任主家姓柳,買來之后,家中全生女孩,沒過幾年家業破敗,女子悉數流落入了花街柳巷,男子拿著賣宅子的錢游蕩于賭坊,不知所終。
第三任,便是這胡家,胡老天生好佛,家里佛經怕不是有幾百本,以住家居士自視,自稱修出了佛光,不信邪,而這宅子最初是賣三萬兩,往后一路降,降到八千兩給他買了過來……”
說著,陸文賣起了關子。
“那后來呢?”
陳子昂催促道。
“嘿嘿!”
陸文嘿嘿一笑:“兇宅就是兇宅,信佛也沒用,雖不如前兩任那么酷烈,卻也諸事不順,起先他幼子縱馬摔斷了腿,后來他的長媳難產而亡,之后一船貨因船倉漏水,沉在了江里,于是胡家趕忙搬了出來,并開始賣宅,幾年過去,無人問津,他把價格降到了四千兩。”
說著,陸文又嘆了口氣道:“其實這宅子還真不錯,地勢高,不怕淹水,占地兩畝,自帶園林,正常價得好幾萬兩銀子,只可惜邪性,蕭郎啊,我勸你別占這便宜了,解元公的文氣未必能壓得住煬帝的怨氣啊!”
蕭業卻是另有想法,占地兩畝,自帶園林,四千兩銀子上哪里找去,而且江都宮那帶靠著城外的官田,買了宅子,順便把縣里給的五十畝拿下來,自成一體。
至于詛咒惡煞之類的,別忘了,他是修士,實在不行,出些代價,請蘇峻來處理,從揚州到江都不過二十來里,蘇峻還是能過來的。
“先去看看,如何?如果我的文氣壓不住,理應有所感應,實在不行我也不會強買。”
蕭業略一遲疑,便道。
“看來你是不到黃河心不死,行,看就看,我們去胡老府上!”
陸文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