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父出現在門口,回頭喝了聲。
“二爺,對不住啦!”
幾個仆役跑了進來,有拿著繩子,還有人拿著尖錐。
“爹,爹,這這……這是要做什么?”
張檢嚇的大叫。
張父幽幽道:“蘇秦讀書欲睡,引錐自刺其股,孫敬好學,晨夕不休,及至眠睡疲寢,以繩系頭,懸屋梁,若不給汝下點猛藥,汝安能中得功名耶?”
張檢急忙道:“爹,那好歹是兩個人啊!”
“合而為一,有何不可?上!”
張父獰笑著,猛一揮手。
“嗷!”
張檢一聲慘叫!
“哎~~”
偷偷跟來的張玉躲在父親背后,同情的嘆了口氣,吐了吐舌頭。
而此時,蕭業一路穿行,帶著二女進了宅子,便道:“就是此處,你們看看可有什么異常?”
“蕭郎稍待!”
春蘭與夏荷手牽著手,緩緩向內走去,面色漸漸凝重,繞著整個宅子走了一圈,才在在大殿停住。
夏荷若有所思道:“這宅子的確有問題,以此處的怨氣最重,怨氣化為詛咒,凡是進來的人,都會沾上晦氣,呆的越久,沾的晦氣就越多,也越倒霉。”
蕭業沉吟道:“此地原址是隋煬帝被縊死的九華宮,不是說人死了歸于冥府么?大隋雖是短命王朝,但在冥府也該據有一席之地,況且就算怨氣深重,不愿歸于冥府,也只會化為厲鬼啊,為何會有晦氣散發?”
“這……”
二女相視一眼。
夏荷遲疑道:“也許天子總有些特殊吧,我們也弄不清楚是怎么回事,要不……春蘭你留下陪著蕭郎,我回去把夫人請來,夫人一定有辦法的。”
“嗯,你快去快回!”
春蘭點頭。
夏荷身形一晃,消失不見。
“離遠點吧,沾多了還得耗費元氣幫你驅邪。”
春蘭橫了蕭業一眼,卻是站定不動。
蕭業也不是傻子,主動牽起了春蘭那柔嫩的小手,春蘭那緊繃的面容下才綻現出一抹淺淺的笑容,跟著蕭業往外走去,并且五指輕舒,插進蕭業的指間,與之十指緊扣。
‘美人恩重啊!’
蕭業轉頭看著春蘭,俏面泛著紅暈,眼角含著羞意,夜風吹拂而過,一股淡淡的蘭花香味沁人心脾。
等等?
蘭花?
蕭業不禁想到了家里多出來的那株蘭花。
“蕭郎,如果妾不是人,你會怎么看待妾?”
春蘭突然咬了咬牙,問道。
蕭業心知此時不能遲疑,坦然道:“天生萬物皆有靈,釋迦又云:眾生平等,是人如何,不是人又如何?”
“嗯!”
春蘭現出了羞喜之色,就這樣,與蕭業手挽手佇立在夜風中。
約摸過了半個時辰,空氣中突然一陣波動,一名紫衣婦人從中踏出,出現在大門外,約三十左右的年紀,面容看不清,蒙著一層神圣的光輝,身著漢代那繁復的曲裾深衣,頭發梳向兩邊,以絲線系上。
身邊跟著夏荷與一名身著黃衣、一名身著白衣的女子。
黃衣女子面容冷酷,渾身籠罩著一種深秋的肅殺之意。
白衣女子冷冷淡淡,孤傲不群,與黃衣女子一道,均以考究的目光打量著蕭業。
春蘭忙甩開蕭業的手,向那紫衣婦人施了一禮,便道:“蕭郎,這位便是紫姑,也是我們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