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松嘆了口氣,無奈道:“倒是教先生見笑了,老朽御下不嚴,回頭自當處置,這婚事……”
蔡先生沉吟道:“蔡某實不理解解元公為何會反對此事,想必另有隱情,也罷,先緩幾日,待大家火頭都過去了再來議議,今日打擾了,告辭!”
“等下!”
史進卻是靈機一動,忙道:“聘禮都帶來了,哪有拖回去之理,橫豎過幾日還要再來,不如先放在貴莊,蔡先生以為如何?”
“嗯?”
蔡先生微片,瞬間就明白了史進的意思。
如果把幾千兩金子丟在蕭家莊,絕對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可這是十萬兩黃金,已經撐破了一般人的膽子,錢多到了一定程度,就自帶威勢。
好比走夜路,撿到個皮夾子,有幾千塊錢,黑了就黑了,毫無心理壓力,但是換成撿到一輛裝滿鈔票的運鈔車,你敢黑么?
再退一步說,就算蕭家有人膽大包天黑了金子,正好落了口實,拿了金子,豈有不嫁人之理?
巧娘不嫁也得嫁!
“也罷,就勞煩老族長代為照看了,過幾日我等再來!”
蔡先生拱了拱手,丟下車輛,與一眾人等轉身離去。
莊子里消停了,一長串的車輛緊緊拽著眾人的眼神,車上裝有十萬兩黃金!
可是正如史進預料,錢多了,反而沒人敢動手,卻又舍不得走,指望有人帶頭,然后自己跟風撿兩錠?
“業兒?”
蕭松感覺到了危險,真有人偷拿了黃金,連夜跑了,他都不知該如何交待。
“叔公,此事因我而起,自由我處置!”
蕭業點了點頭,招手讓蕭義過來,吩咐了兩句。
“好,我立刻去辦!”
蕭義一溜煙跑的沒影,蕭業索性坐在車旁,親自看守,誰也不清楚他讓蕭義去做什么,也不敢當蕭業面偷偷摸兩塊走,只是圍成一圈,指指點點。
……
“稟堂尊,解元公遣族人蕭義求見!”
張柬之正與李元芳說著,突有衙役在堂下匯報。
張柬之一征,招手道:“喚他進來!”
“是!”
衙役施禮離去。
張柬之又呵呵笑道:“這解元公膽子不小啊,竟買了兇宅居住,老夫倒是拭目以待吶。”
李元芳沉吟道:“聽說前幾日……他與族人和鄰居鬧翻了?雖說情有可緣,卻也難說不是兇宅的詛咒,有機會,某倒是想見一見此人。”
二人正說著話的時候,蕭義已經來到堂下,躬身施禮:“蕭義拜見堂尊大老爺!”
“嗯~~”
張柬之官威十足,捋著胡須,緩緩問道:“蕭郎教你前來是為何事?”
蕭義道:“回堂尊大老爺,今日清晨,史家史進攜十萬兩黃金來族里欲與解元公的堂妹下聘,解元公不允,雙方起了些沖突,史進負氣離去,只是留下了黃金沒帶走,故解元公差小的來,請求將十萬兩黃金移入官庫暫存,以免擱莊子里出了意外。”
“哦?”
頓時,張柬之兩眼亮堂堂,閃爍著金光,隨即便道:“蕭郎所慮甚是,來人,叫縣丞……不,本縣親自走一遭,叫班頭集結衙役過來聽命,元芳你也去罷!”
李元芳有些詫異,在他印象中,張柬之素來沉穩,今日卻口不擇言,難道與十萬兩黃金有關?
可黃金是史家的,不是縣衙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