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莊的丁壯早已被組織起來,沿渠防守,掩護婦孺老弱撤退,好在雙方都沒有弓箭。
蕭業帶著近十人殺了過去,可惜還是遲了一步,一名賊人揮刀砍下!
“啊!”的一聲慘叫!
九叔公從左臉到脖子,被斜著拉出了一道血槽,鮮血如噴泉般疾涌而出。
“唔唔!”
九叔公捂著脖子掙命,眼神卻越發渾濁,眼見是活不成了。
“狗賊,拿命來!”
蕭業揮拳迎上。
那賊人還待揮刀下劈,已被一拳打中心口,全身骨骼節節崩碎,吐血身亡。
蕭業回頭看了眼九叔公,暗暗嘆了口氣,雖然九叔公一直與他作對,但人之將死,還有什么好計較呢?
九叔公那黯淡的眸光中,也現出一絲悔意,隨即脖子一歪,與世長辭。
“殺!”
丁壯持著鋤頭、釘耙等各式家伙迎了上去,別看不通武技,可莊稼漢力氣大,沖來的賊兵也只是漕幫的尋常人,再有蕭業這個大高手在,轉眼已被殺的凈光。
“去那邊!”
蕭業一腳把木板跺碎,領著人手去往另一處救急。
奈何賊兵足有數千人,就如打地鼠般,這里剛剛掃平,那邊又冒了出來,并且木板越架越多,更多的賊兵沖來,丁壯已經有了傷亡。
“業兒,快回來吧!”
蕭松站在船頭,急聲呼喚。
“你們先走,我來斷后!”
蕭業拾起一把長槍,挽著槍花,向前撲去,殺了數人,且戰且退。
丁壯們震驚于蕭業武技了得,緊緊維系著蕭業,一邊后退,一邊保持戒備。
而賊兵雖然人多,卻是地道的烏合之眾,流患鄉里的目地是搶劫,婦孺與財物幾乎都撤到了船上,一艘艘船向江心駛去,再有蕭業生猛無比,又隨著數十人被殺,賊兵一哄而散。
蕭業等人也紛紛退到船上。
“開船!”
蕭松急忙揮手。
大槳用力劃動,船只迅速離岸,駛向江南。
“業兒,多虧你啊,如果沒有這條水渠,怕是族中要死傷過半啦!”
蕭松緊緊握著蕭業的手,劇烈顫抖著。
雖早有準備,可族中依然死了近五十人,可想而知,要是沒水渠阻擋,婦孺基本上一個都跑不掉,全莊七百來人,死一半都謝天謝地了。
蕭業柔聲道:“叔公,只是湊巧罷了,賊兵雖然勢大,卻是烏合之眾,朝廷大軍一來,必觸之即潰,叔公今次帶著族人過江,暫時先委屈下,用不了多久就會回來,這是兩千兩銀票,叔公收好。”
說著,從懷里掏出一疊銀票遞過去。
“誒,我怎么好再要你的銀子?”
蕭松剛剛推辭,又似是想到了什么,忙道:“業兒不過江?”
蕭業淡然笑道:“嬸嬸和巧娘都在江都,我不能丟下她們,況且賊兵肆虐,正是我輩報效朝廷之時,叔公不用為我擔心,銀票拿好,別讓族人受了委屈。”
“好,好,那老夫就收下了!”
蕭松眼里泛出淚光。
蕭業共給了宗族三次銀子,合計九千兩銀票,寫書的收入基本上全貼給了宗族,今次要不是蕭業力主開挖水渠,后果更是不堪設想,可是宗族是怎么待他的?
雖近來有所好轉,族中依然有人拿著蕭業的身世說道。
“哎~~”
重重嘆了口氣,蕭松又道:“你是舉人,更是解元,自無抽身之理,老夫也不多勸,只望事有不逮之時,勿要輕易舍身,宗族此去建康,理應無恙,你挑些人手帶在身邊,供你使喚。”
“好!”
蕭業也不客氣,回頭問道:“誰愿和我去江都?”
“我愿,我愿!”
青壯們紛紛站出來。
蕭業點了以蕭義、蕭澤為首的十人。
“你們從今往后,就跟著業兒,若有異心,鬼神難容!”
蕭松突然厲聲道。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