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
張檢嘆了口氣,問道:“為何堂尊大人言之鑿鑿必會是今夜?”
蕭業沉吟道:“我琢磨了下,理應有三。
其一,李敬業連續兩日攻城,他人多,可以輪換,而我方守城的丁壯士卒只有三千不到,其中廂兵衙役更不足千人,早已疲累不堪,今夜開城,可神不知鬼不覺。
其二,賊兵勢大,也許明日,也許后日就能破城,城池一旦被攻破,什么功勞都沒了,不搶先動手,難道等著獻上人頭?
其三,城中已經有謠言,正是人心惶惶之時,不趁熱打鐵,哪里容得拖延?
那三個千牛衛詫異的看了蕭業一眼。
“不錯,咱們打起精神,好好盯著!”
張檢連點頭。
夜色越發深沉,因白天的戰事過于緊張,城門守卒都昏昏欲睡,靠會在門洞里,腦袋如小雞啄米一點一點。
“來了!”
蕭業突然低喝一聲。
夜色中,有數百人貼著城墻奔向城門,手里都拿著兵器,腳步聲哪怕竭力掩蓋,但在安靜的夜里,都異常刺耳。
“抄家伙!”
張檢猛一揮手。
眾人紛紛抄起長槍!
“殺!”
蕭業當先躍出。
“殺!”
數十人嘶吼著,從院中沖了出去。
“不好,我們被發現了!”
“無妨,數十人而己,速戰速決!”
雙方都是家丁仆役,根本不講究什么戰陣兵法,轟的一聲,兩群人就撞在了一起,那三名牛千衛,如狼入羊群,每一個照面,必有一人倒下,卻仍抵不上蕭業。
蕭業就如一只人形猛虎,在道法顯圣的時代,人多并不代表什么,轉眼間,身邊已經倒下了數十人。
“是解元公!”
“此人太強,快跑!”
本來這些人就偷偷摸摸的做虧心事,被發覺了,又打不過,立刻一哄而散。
“哪里跑!”
蕭業冷冷一笑,也不再殺人了,揮起槍桿,東一掄,西一掃,他是二劫中期修士,真元幾無窮盡,凡人在他手里就和小白兔一樣。
三個千牛衛均是現出駭然之色,卻又生出攀比之心,也大展身手,用刀背把人打暈。
不片刻,就躺倒了一地。
……
葉家也是江都縣的大族,雖然遠遠比不上史家,卻比張家強了太多,族中也曾出過舉人,此時,葉家家主葉銘坐立不安,在大殿內走來走去,今晚,他與朱家、王家、李家等各家家主秘議,遣嫡子帶隊,打開城門,迎叛軍入城。
不知怎的,他總有些心神不寧的感覺。
“汪汪汪!”
卻是突然之間,家里吠聲大作,隨即有沉悶的撞門聲傳來。
“不好!”
葉銘魂飛魄散,他哪還不知道,事情已經敗露,以張柬之的手段,怕是葉家會被殺的一個不剩!
“老爺,老爺!”
他的妻子也驚慌的大叫。
“來人,快來人!”
葉銘大喝。
精銳都被長子葉勝帶了出去,家里只剩下幾十名護院壯丁,除了留十余人守住大門,其余的包括族中各房紛紛趕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