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三天了啊,死了好幾千人,連個小小的江都縣城都破不了,石王神聽說也吃了虧,就不知今夜的祈禱有沒用了,嘿,大都督還虧得是李績之孫呢,要是換了李績在,小小的江都縣城指日可破。”
“你想死啊,怎敢私自議論大都督?”
“不是沒外人么?本以為大都督會帶著弟兄們吃香喝辣,可別連命都送了!”
頭頂一陣唏噓。
蕭業與蘇月兒相視一眼,看的出來,叛軍的軍心已經動搖了。
“再稍等片刻!”
蘇月兒低聲道。
蕭業點了點頭
二人身著黑色夜行服,在望樓底下蹲著不動,極難辨認,只是蘇月兒與蕭業挨的很近,幾乎靠貼在了一起,絲絲發梢撩撥著蕭業的臉龐,癢癢的,帶來陣陣幽香。
‘便宜你了!’
蘇月兒暗哼一聲,她的心房也陣陣悸動,有一種原始的沖動在吸引著她。
卻是漸漸地,她又發現不對,蕭業如老僧入定般,不為所動。
‘難道真要本姑娘投懷送抱?該死的,你是不是不行啊?’
蘇月兒銀牙暗咬,心念百轉,她急了。
與她修為相當的姒彩兒與褒蓮兒,各自有了渡劫對象,均是名動一方的俊彥,被吃的死死,而她自去年冥冥中定下與蕭業渡情劫以來,半年過去,毫無寸進!
她的真元,幾乎壓縮到極限,日常淬煉,不起任何作用,只有彈唱蕭業譜的詞牌,才能析出些微的雜質,她有八成把握,一旦渡過劫,可凝極品金丹。
可是渡劫遙遙無期啊!
“蘇姑娘,你的心亂了。”
蕭業淡淡提醒。
“還不都是你害的?”
蘇月兒忍無可忍,在蕭業腰上擰了一把。
這可是讓蕭業莫名其妙,索性不再吱聲。
時間緩緩流逝,望樓上有三人,其中兩人的呼吸漸趨細密,顯然打起了盹。
“可以了!”
蘇月兒低呼了聲,與蕭業身形一縱,三兩下竄上望樓,沒睡著的那人正要驚叫,蘇月兒眼里已閃出朦朦幽光,那人頓時如被催眠了般,神情呆滯。
“鐵無痕的營地在哪里?”
蘇月兒以古怪的音律問道。
那人如倒豆子般,一字一字,如實吐出。
蘇月兒又屈指一彈,一道勁氣擊出,那人眼簾闔上,昏睡過去。
“走罷!”
蕭業暗暗點頭,蘇月兒倒不是那種濫殺無辜之輩。
有了指引,很快的,二人摸到了鐵無痕的營寨,到底是臨時拼湊的雜兵,寨中既沒有溝渠,也沒有縱深防御,一座座兵營雜亂無章,位于正中間,最大的一座,便是鐵無痕的中軍大帳。
“將軍,明日就輪到我們攻打了,今日謝老三損失慘重啊,近萬弟兄,死了一半都不止,明日咱們帳中,還不知有幾人能活著回來呢。”
“是啊,解元公也在江都,真不想與解元公為敵啊!”
“哎!”
帳內一聲長長的嘆息,正是鐵無痕的聲音。
蘇月兒詫異的看了蕭業一眼,沒想到蕭業竟還讓人惦記著,隨即便道:“等那幾人出去了,我們再去找鐵無痕?”
“不必,與其偷偷摸摸,不如光明正大找上門。”
蕭業擺了擺手,索性從營帳底部一掀,掀出個人高豁口,大步邁了進去。
蘇月兒無語,跟在蕭業身后進了帳。
“誰?”
帳內眾將一驚,再一看是蕭業,頓時呆住了。
“解元公?”
鐵無痕不敢置信道。
蕭業微微一笑:“鐵堂主,好久不見,蕭某是為勸降而來,不知鐵堂主可愿為朝廷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