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山宗是六詔巨掣,是可以與苯教及佛門分庭抗禮的存在,調查蕭業非常簡單,而且以中土道門為后盾,蕭業在中土的一舉一動都能查到。
以林理真為首,眾人耐心等待。
約摸半個時辰過后,蒼山宗一道符光飛出,直入那女子手里。
“咦?”
那女子一看,輕咦一聲。
“清漪師妹,怎么了?”
身邊的一名道人關心的問道。
“呵~~”
清漪呵的一笑:“想不到還有些來頭,父王請過目!”
說著,就把劍符呈上。
“哦?”
林理真接過一看,神色漸漸精彩起來,失笑道:“此子竟是蘭陵蕭氏出身,六朝頂級門閥,齊梁皇室后裔,因蕭淑妃之事,宗族于二十年間被貶到揚州,全靠他一人之力,連中童生、榜首、解元,于李敬業謀反時為朝廷立下大功,又于次年科舉獨占鰲頭,宗族才重新起復,之后入朝為監察御史,接連三任御史中丞皆被他于馬下……”
隨著林理真娓娓道來,階下幾個年輕道人均是面面相覷,都沒料到蕭業有這樣大的來頭。
好一會兒,清漪身邊的那名年青道人哈的一笑:“看來他是在朝中得罪人了,這是想讓他來六詔送死啊!”
又一名女道接過來道:“還是清塵師兄看的透徹,按理說,他陷入死境,不是該來求我們么,為何還如此張狂?真以為蒙舍詔不敢動他?呵,一個朝廷小官,死了就死了,更何況他還得罪了苯教妖人,只須把他轟出城,自有苯教中人要他的命!”
清漪眉頭一皺,不悅道:“朝廷的御史中丞都是貪佞殘暴之輩,而此人能無所畏懼,接連拉了三任御史中丞下馬,又親手翻了一樁冤案,定然心懷正氣,這樣的人已經不多了,清波師姐何必這樣說他?”
清波不服氣道:“正因如此才不能放他活著離去啊,蒙舍詔雖依附唐國,卻畢竟是權宜之計,早晚要自立一國,朝廷如果盡是這樣的人,六詔還怎么獨立出來?”
“不錯!”
見清漪為蕭業說話,清塵心里莫名不舒服,冷笑道:“彼之英難,我之仇寇,清漪師妹眼光要放長遠些!”
“莫要爭執!”
林理真擺擺手道:“暫時我們的敵人是吐蕃與苯教妖人,沒必要與朝廷翻臉,而且蒼山宗想擺脫中土道門的控制,也不是一年兩載的事,此子的命還是要保的,至少不能死在蒙舍詔,就讓他查個幾日,臨行之前,孤與他談一談,料他也查不出什么,行了,你們退下去罷。”
“是,父王(師伯)!”
幾名青年道人施禮告退。
出了殿,清塵笑道:“那官兒好歹也是個狀元,每三年才出一個,這等人物來了我們蒙舍詔,若不好生招待,豈不是讓人笑話咱們六詔目中無人,今晚我們在風光樓宴請他,清漪師妹以為如何?”
清漪狐疑道:“師兄想怎樣?他是官,我們是民,與我們又不是一路人。”
“哎呀!”
清波哎呀一聲:“清塵師兄也是一片好意,師妹想哪里去了?我們雖然是修士,但師妹與清規師兄不也是王府的人么,師伯身為蒙舍王,不便于接待一個八品小官,自當由我們晚輩代勞,師妹是不是這個道理?”
“也罷!”
清漪想想也是,點了點頭。
……
領著蕭業四人出去的道裝男子,正是林理真的三子,王府與蒼山宗的糾葛極深,不僅林理真是蒼山宗的高層,他的子女凡是有修道資質的,也都拜入宗門。
林理真不傻,如果不拜入宗門,蒙舍王府只能是蒼山宗的附庸,就如中土道門對蒼山宗源源不斷吸血一樣,蒼山宗也會不停的吸食蒙舍詔的血。
劉邦有句名言:吾翁即若翁,必欲烹而翁,則幸分我一杯羹。
很多人以此攻擊劉邦,說他沒有人性,但是把環境背景剝離開來,此言實則是經濟學與社會人文學的至理。
你勢力龐大,我不是你的對手,那么,我就加入你,成為你的一份子,與你一起吸血。
林理真便是如此實踐,在他的努力下,蒙舍王府成了蒼山宗的一部分,憑著蒙舍詔數十萬人口與不俗的資質,迅速在蒼山宗站穩陣腳,并隱有開辟一脈的潛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