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業也不理會太平公主,大吃大喝起來,吃過之后,叫小二把酒席撤去,隨即閉目冥思。
夜色越來越深,客棧中的喧囂也漸漸散去,只是左右房間多了些古怪的聲音,蕭業其實挺尷尬的,如果與別的女人獨處倒也罷了,可偏偏是他的小姑媽,還是如此的年輕貌美。
在這種情況下,只能是尷尬,正常人都不可能展開豐富的聯想。
太平公主似乎也受不了了,睜開眼道:“我們現在就去!”
“等一下!”
蕭業攔住。
太平公主剛要發作,卻是感受到蕭業正在發散靈覺,不禁暗惱,如今簡單的事情,確定有沒有人跟蹤自己,為何自己就沒想到?
‘咦?’
太平公主又暗咦一聲,蕭業的靈覺,精純而又旺盛,居然比她還要強,讓她大為驚訝。
要知道,自己可是樓觀道的嫡傳弟子,雖然不受信任,參預不了道派的機密,但是宗門在修行資源上從不吝嗇,平時也不乏明師高人指點。
而蕭業的底細,她已經查過了,是蕭家撿來的孩子,童生試之前,沉默寡言,庸碌無奇,飽受宗族欺凌,就算有了奇遇,也不過兩年時間。
區區兩年,竟能有這樣的高度?
人對于未知,通常都有好奇心,太平公主就覺得蕭業身上籠罩著團迷霧,讓她看不明白,不禁對蕭業好奇起來,尤其是蕭業明明有功名在身,為何還能修行,更是讓她恨不得當場逼問。
不過她并不愿意這樣做,蕭業是難得能入她眼的人,她寧可慢慢發掘出蕭業的秘密。
隨即太平公主又道了聲可惜。
服用丹藥修行,哪怕丹藥再精純,都會藥渣殘留,且與真氣結合在一起,很難驅除,樓觀道作為史前大派,自有秘術提純,太平公主才會隨身攜有精進修為的丹藥,可縱是如此,也是極其小心。
而在她想來,蕭業作為散修,服用丹藥著實是可惜了,只是她并不想提醒蕭業,畢竟涉及宗門的秘法,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她覺得,以蕭業的資質,或可搏一搏良品金丹,元嬰仍是有希望的,活個千多歲,差不多了。
“公主,盯著我們的人已經離開了,我們現在就去!”
這時,蕭業道。
“嗯!”
太平公主起身,正要出門。
“等等!”
蕭業攔住,打開窗戶向左右看了看,便道:“別走客棧大門,我們翻窗戶出去。
“呵,看來蕭大人平時偷雞摸狗的事情沒少做啊!”
太平公主微微郝然,強撐著哼了聲,就飛身一躍,從三樓跳下,穩穩落在冷清的街道上。
蕭業翻出窗戶,沒有急于跳下,而是把窗戶關好,才落在太平公主身邊,趁著夜月,在前引路,向城外奔去。
寺廟道觀通常不會在城里,一方面是占據名山大川,另一方面,城池本身就逼仄,容不下。
廣宏寺位于中條山麓,地勢高敞,視野開闊,遠遠的,就能看到九層佛塔燈火通明,這座佛塔,也是蒲州老百姓的心靈寄托,可誰能想到,黑暗就在光明的腳下?
“小心點,可會收斂氣息?”
蕭業向太平公主問道。
太平公主也不答話,只是氣息一斂,與個凡人沒什么兩樣。
蕭業也運起蘇峻傳授的斂息術,與太平公主緩慢接近。
夜色中,廣宏寺掩映在清幽的樹林里,粉墻環繞,寺廟氣勢磅礴,廟匾上寫著廣宏寺三個大金字。
突然蕭業感覺到,太平公主放出靈覺,向寺廟探查,頓時面色一變,低聲喝道:“趕緊收回去,你想死啊?”
太平公主不敢置信的看著蕭業,眸中隱有怒火涌現。
她是太后最小的女兒,高宗還在世時,對她寵溺之極,活到這么大,哪個敢喝斥她?
蕭業又道:“寺里有佛法高人,說不定還有金丹羅漢,公主用靈覺探查,極易被發現,還是小心點為妙。”
“哼!”
太平公主哼了聲,面色總算好看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