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業怔怔站著,內心有些惱火,自己過來送信,莫名其妙就著了道,蘇月兒的師尊,活了幾百年的老怪物,真是難以揣測啊。
不過他還不至于發作,畢竟實力相差太大,對方是元嬰老怪,一個巴掌就能拍死自己,就如小孩子被個成年人教訓,除了自飲一碗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之類的雞湯,還能如何?
頭鐵只能一再被毒打!
蘇月兒也遞了個帶著歉意的目光過來。
“多謝前輩賜教!”
蕭業壓下不平的心緒,拱手施禮。
“你心中可是有怨?”
那女子不客氣道。
“有一些!”
略一遲疑,蕭業如實道之。
“很好,總算你還有勇氣說出來!”
那女子贊許的點頭:“你當本座為何要為難你?月兒乃本座的親傳弟子,也是最看重的弟子,能得月兒青睞,本座自然要稱量你配不配,再說大劫還有不到二十年降臨,你如不能在劫前通過生死歷練突破提高,苛活二十年有何意義?你不也是從本座的淬煉中得了好處么?”
蕭業反照自身。
義字符文邊上,多出了一個仁字符文,兩個符文如雙星纏繞,互相旋轉,一發白光,一發微紅光芒。
才氣與官氣,融匯為了一片陰陽云,一紅一白,將金蛟圍繞在核心,雖看似供奉,實則是……禁錮?
金蛟依然微瞇著雙眼,盤伏身軀,卻凜然不可侵犯,絲毫不在意兩大符文不斷的抽取自己的本源。
剛剛的金光爆發,是金蛟感覺受到有外來精神力的挑恤,已超過容忍的極限,才驅散了那女子的施法。
蕭業眉心微擰,金蛟的態度似乎不大正常,有點蠱蟲的意思,以自己為蠱體,所謀甚大?
他認定金蛟有靈智,不敢有半點輕視。
不過總體而言,識海中,多出了仁字符文,原先呈三足鼎立的才氣、官氣與龍氣,詭異的融匯為了一副陰陽圖,五氣與三花的界限,只余薄薄一層,也許下一次,就可以融合?
“前輩說的是,不成功,便成仁!”
蕭業靜默許久,再次拱手。
“此來是為何事?”
那女子問道。
“太后邀請素心宗的主事人赴洛……”
蕭業把銀鳳的原話帶到,不多一字。
“哦?”
那女子柳眉微擰,片刻道:“你倆在此候著,本座去去就來。”
說著,身形一閃,消失不見。
蘇月兒道:“師尊應是與另外兩脈的長輩及長老們去商議此事,咱們候著便是。”
“嗯!”
蕭業點了點頭。
……
深夜,上元節的喧囂已經散去,洛陽的坊市再度關閉起來,安靜的城里,卻是一行急促的馬蹄聲敲打著地面。
“快開門,快開門,八百里急報,八百里急報!”
一名驛卒背插令旗,策馬在寂靜的街道上急馳,急促的馬蹄聲,給帶著些微寒意的洛陽城里,罩上了一層不詳的氣氛。
沿途坊市,如接力般開門,不敢耽擱絲毫,很快的,驛卒將急報呈遞入宮。
“國公爺,國公爺,出大事啦!”
武承嗣正摟著新納的小妾睡覺,屋外傳來心腹大監的叫喚。
“何事?”
武承嗣不悅道。
太監急道:“政事堂守夜,兵部侍郎岑大人急報,昨日早間,黃河突發凌訊,上游來凌擁塞于蒲州浮橋,橋上凌塊受阻停滯,浮橋以上水位雍高,卡冰結壩,漫過大堤,旋即冰凌沖破大堤,冰水灌入兩岸,方圓數百里一片澤國,老百姓避之不急,當場有近萬人活活凍淹而死,數十萬人無家可歸!”
“什么?”
武承嗣驚的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