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漸地,天色黑了,蕭業與嬉蓮兒去往蔣方家做客,陸文與陳子昂陸續到來,說起蔣方的遭遇,均是氣憤不己。
陳子昂便是道:“右肅政臺乃是藏污納垢之地,原本有蕭郎在,還好一點,現在把蕭郎趕走了,也不知太后是怎么想的。”
蕭業冷冷一笑,不就是嫌礙眼唄,有自己在右肅政臺,不知壞了太后多少事情,能容忍到現在,也算是奇跡,不過話不能這樣講,于是勸道:“太后心如明鏡,誰忠誰奸看的清楚分明,別看來俊臣之輩現在風光,將來早晚是要清算的,我走了也好,眼不見為凈,落個清閑。”
蔣方恨聲道:“可嘆我大唐清平盛世,竟有諸多蛇鼠奸邪,我若能進肅政臺,必與那些奸邪周旋到底。”
“兒啊,你可莫要發神經啊!”
蔣母嚇了一跳,忙責怪的瞪了一眼。
如今這樣的生活,她已經很滿足了,可不想蔣方再出意外。
陸文嘿的一笑:“蔣郎,右肅政臺不是那么好進的,每一位御史,都要太后首肯,你進過臺獄,太后怎么可能再讓你當御史?你看蕭郎,不就被太后趕走了么。”
蔣方立如泄了氣般。
蕭業卻是心中一動!
大劫就要來了,混吃等死,平平安安活個二十年,然后一朝身死,家族破滅,又有什么意義,不敢說一定要把命運掌握在手里,至少也應該奮力一搏,即便不成,也努力過了,死亦無憾。
于是道:“右肅政臺進不了,或許我可以找人,試試看能否把你弄進大理寺,將來清算時,必由大理寺審問來俊臣之輩。”
“哦?”
蔣方意動道:“蕭郎能找到何人?可是狄仁杰?”
蕭業壓低聲音道:“狄仁杰是清流,愛惜羽翼,輕易不會舉薦,我給你跑跑太平公主的門路,此事莫要外傳。”
頓時,氣氛怪異起來,諸多目光望向蕭業,均是一副了然之色。
“哈哈~~”
陸文一拍大腿,哈哈笑道:“太平公主雖已結婚生子,但年歲不大,實我大唐第一美人啊,蕭郎啊蕭郎,你總是有意外之喜啊!”
嬉蓮兒也渾身酸味四溢,狠狠掐了把蕭業的腰間軟肉。
蕭業不樂意了。
掐我干嘛,你又不是蘇月兒!
蕭業瞪了一眼過去,解釋道:“你看你這話說的,太平公主是君,我是臣,我們能有什么關系?”
“呵呵,鄰里關系!”
陳子昂壞笑道。
“撲哧!”
陪坐的諸女也是掩嘴輕笑。
蕭業徹底無語了,他知道,男女之事不能解釋,越抹越黑,搖了搖頭,突然面色一肅,改口道:“有件事我要和你們說一下,聽說還有不到二十年,我們這方天地就會毀滅,你們可有什么打算?”
“什么?”
三人一驚,本想說開玩笑吧,但是見著蕭業的嚴肅神色,就知道此事不假。
嬉蓮兒與芊芊諸女也大為愕然,沒想到蕭業會把這樣的秘密說出來。
其實蕭業是斟酌再三,他終終秉持誰也不是誰的救世主這一觀點,人唯有自救方是正途,但是絕大多數人都沒有自救的機會,他不是圣人,更不是救世主,對于無關的人,能順手拉一把,他不會吝于伸手,幫不了,他也不會強撐著做英雄。
而作為一同從江都走出來的好友,怎么著也要盡心盡力,至少能讓他們擁有一個自救的機會。
“哈,既然還有二十年,那我就好好享受,反正我陸家家大業大,我用這二十年時間,把家業敗光,享盡人間繁華,也不枉來世上一遭!”
陸文突然豁達的哈哈一笑。
蕭業竟有種無言相對的感覺。
陳子昂卻是道:“蕭郎能說這種事情,必是有對策,陸文你就莫要胡攪了。”
“嘿嘿~~”
陸文尷尬的揉了揉后腦殼,期待的目光望向蕭業。
蕭業轉頭道:“你們幾個以神魂溝通天地,發個毒誓,絕不將今晚所見所聞透露出去。”
“啊?我們?”
芊芊驚訝道,還有些不高興。
“對!”
蕭業認真點頭,他可不會因為是美女就慣著,作為現代人,生前還是個四十歲的老臘肉,他對于女性幾乎失去了所有美好的期待,與前妻復婚,也就是搭伙過日子而己。
“發就發吧!”
嬉蓮兒打了個眼色制止芊芊,便催動神魂發誓:“我蘇月兒,向天道起誓,今晚所見所聞,絕不透露與任何人知曉,如違此誓,神魂俱滅,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