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先生心知此時已是生死關頭,一旦落道門手上,憑道門的搜魂手段,宗門小世界的秘密將會洞悉無疑,一個宗門只要有小世界在,就有翻身的資本。
而且大劫將至,萬一外間抵擋不住,小世界也是最后的避難所。
無論如何,他都不能落到道門手里。
“想不到蔡某隱名埋名,行事低調,卻也被查到,道門倒是煞費苦心了。”
蔡先生盡量拖廷,淡淡道。
持劍道人呵的一笑:“蔡恒遠,你只是陰陽宗的外門弟子,當年之事與你無關,上天有好生之德,道門也不愿斬盡殺盡,只要你隨貧道們走一遭,可保你無恙。”
蔡先生現出絕望之色,嘆了口氣:“當年宗門雖陽神祖師剛剛坐化,卻也有十余元嬰,近百金丹,如此實力,仍然一朝破滅,今即行跡被窺破,蔡某還有何僥幸之心。
只是……道門有樓觀道、上清宮、玉清宮、三清觀等諸多大派,還有十余小派,蔡某該與誰走?”
“哈~~”
寶瓶道人哈的一笑:“蔡恒遠,區區二桃殺三士之計又何必拿出來怡笑大方,你的歸宿,自有我諸派商定,不勞你操心,現在你立即自封修為,機會只有一次,可別敬酒不吃吃罰酒,我道門的手段你應當知曉。”
頓時,蔡先生面如死灰,手腳微微顫抖。
在外人看來,這是沒輒的表現。
“嗯~~”
四名道人均是捋須微笑。
他們中的任何一人,最差都能與蔡先生戰個平手,更何況還是四人合力布了四象陣,差一點的元嬰落入陣里,都插翅難飛,又何況區區金丹六轉?
“蔡恒遠,莫要拖延,速作決斷!”
玉圭道人厲喝,金丹氣勢毫不掩飾的發散。
“罷了,罷了,我蔡恒遠躲藏二十載,仍不免遭此劫,我愿自封修為,還望諸位信守承諾!”
好一會兒,蔡先生長嘆了口氣,亮出食指與中指,胼成劍指,猛的往自己的膻中穴點去。
四名道人眼里不約而同的現出傲然之色。
道門威壓天下,漢初最盛時,一道符詔就能讓一個大派掌教請罪受死,縱然經過太平道與天師道作亂,世俗朝廷有意識的引進佛門與道門抗衡,歷南北朝,佛門勢力越發龐大,但道門無數年來的積威仍在。
二十年前,滅陰陽宗,天下噤聲!
今日蔡先生認栽,在他們看來,是理所當然。
區區陰陽宗余孽,也敢與道門對抗?
可就在這時,四人同時色變!
蔡先生的真元仿佛蓬的一聲被點燃,嘴里一口精血噴在劍指上!
轟!
剎那間,氣息變得狂亂暴戾,整個人化作一把利劍,向那持圭道人擊去。
不成功,便成仁,滿是悲涼壯烈之氣!
持圭道人本能的拋出玉圭,圭在世俗中,是用來測量日影的一種禮器,呈尺形,五行屬土。
就見黃光大作,周邊山脈都起了共振,發出普通人聽不見的嗡嗡聲,地氣仿如一條條黃色的土龍,蒸騰而起,瞬間匯聚過來,圭體得了地氣加持,急速膨脹,暴漲為一只長達數十丈的巨尺,崩的一下,打向蔡先生的頭部,重重威壓,幾讓人透不過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