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珍珍代江有鶴問道:“衛領,心如心意怎么沒來?”
蕭業淡淡道:“她倆啊,太后另有安排,不隨我們去吐蕃。”
頓時,江有鶴現出了失望之色,眼神還有些閃爍掙扎,分明是不想去了,畢竟留在洛陽,蕭業又不在,正可揮起小鋤頭撬墻角啊。
蕭業怎么可能遂他的愿,他對心如心意雖然沒有男女之情,卻是他的婢女,是他的人,于是又道:“四位既然自愿隨我去吐蕃,就該實心為太后辦事,若有誰三心兩意,休怪本衛領以家法處置,另自即日起,委屈大家扮作我的家丁,不得暴露身份!”
“是,公子!”
三人均是利索的抱拳,只有江有鶴,扭扭捏捏,極為不情愿。
吳珍珍忙給江有鶴打眼色。
江有鶴這才勉強拱手施禮。
“嗯~~”
蕭業點了點頭。
嬉蓮兒壓低聲音,笑道:“妾想到了蕭郎曾說過的一句話,池淺王八多,廟小妖風大,今日看來,還真形象呢。”
“你這話若落太后那里,必不輕饒。”
蕭業瞪了一眼過去。
嬉蓮兒極為可愛的吐了吐舌頭。
不片刻,一行車馬儀仗駛來,約有二十來人,徐徐止住,車廂簾子欣開,露出周興的面孔,皮笑肉不笑道:“蕭大人,早來啦!”
“周大人客氣了,下官剛來不久。”
蕭業不咸不淡道。
周興目光一掃,見著嬉蓮兒時,一抹亮色閃出。
這么長時間過去,在右肅政臺的刺探下,已經弄清了蕭業身邊嬌俏小廝的身份,就是蘇月兒本尊,想不到今次竟有這般絕色佳人隨行,讓他把蕭業弄死的心情更加迫切。
他知道蕭業舉薦自己任使者不懷好意,可那又如何?
自己是正使,吐蕃只要有心議和,再怎么著也不敢殺正使。
甚至周興還期待,吐蕃王宮大殿上,架著沸騰的湯鑊,贊普提出不合理的要求,自己拒理力爭,惹得吐蕃人大怒,下令將自己烹殺。
而自己甩開武士,義正嚴辭道:“國不可辱,周某請就湯鑊!”
在自己滿臉慷慨激昂之色,快要走過去的時候,鐵定會響起一聲大喝:且慢!
這就是正使的待遇,蕭業作為副使,死了就死了,誰在乎?
“走罷,衛隊在端門外,莫讓人久等了!”
周興森森一笑,把腦袋縮了回去,車里隱約傳出女子的嘻笑聲。
半個時辰后,一行人趕到端門,已有一旅甲士列隊已待,均為輕騎兵,身著箭袖勁裝,馬上馱著弓弩甲矢,馬槊腰刀等武器,另有上百仆役,趕著車輛。
唐制,一旅百人,下設隊正兩名,伙長十名,周興與那旅帥勘對了印信文書,確認無誤,才兩隊合一,向洛陽城外駛去。
蕭業記起太平公主的警告,不動聲色的觀察,這百人均為軍卒,隊形整齊,軍氣沖天,絕非烏合之眾。
再不經意的轉頭。
果然,仆役中有一些很不對勁,雖然掩蓋了修為法力,可那氣質,眼高于頂,目光端倪,一看就不是下人,至少有近三十之眾!
其中正有尹君文,扮作個執事模樣,雖然刻意不看自己,可是偶爾掃來的眼神,殺機森然。
嬉蓮兒也發現了不妥,遞了個眼神過來,蕭業略一點頭,示意不理會,繼續趕路。
從洛陽到吐蕃,要走上兩三個月,眾人慢悠悠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