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云翻涌著,一層層心靈力量,由內心噴薄而出,五氣葉瓣自心瓣而起,帶動其余四瓣繞著三花旋轉,在旋轉中,兩者的界限越發模糊,似有歸于混沌之勢。
才氣與官氣,也在進行著一種奇妙的構組,大羅心經中一個個文字解析而出,涌入心瓣,加入了五氣的循環,每于心肺腎脾肺循環一次,五臟就多出了一絲微微灰光。
蕭業白天進去,不覺中,天色漸漸昏暗,嬉蓮兒在外等的心焦,輕推開門,向內窺看,卻是差點驚呼出聲,只見蕭業渾身灰光蒙蒙,五氣三花浮現頭頂,就如星云旋渦般的旋轉,仿佛要化為一體。
還虧得及時捂住了嘴。
這是頓悟啊,只是心里奇怪,從來沒有人的五氣三花如蕭業這樣,這是什么功法?
嬉蓮兒不急于叫醒蕭業,倚著門,仔細感應,莫名的,人性之光四個字迸現于腦際,她也仿佛體悟到了什么,心念一動,盤膝坐于門外,運起大接引訣,將一絲灰光接引過來。
天色黑透了,洗澡水也已經冰涼,屋內屋外卻如靜止了般。
“蕭大人,蕭大人!”
這時,外面傳來吐蕃婢女的大聲叫喚。
蕭業與嬉蓮兒同時醒轉,均是現出一絲惋惜之色。
嬉蓮兒正感覺體內生出了一種玄妙的變化,而蕭業距離三花五氣徹底融合只差一絲!
可這種事情沒法怪人,別人并非有意打擾,只能說天意如此,機緣未至。
“什么事?”
嬉蓮兒出屋問道。
那婢女道:“央吉長公主邀請蕭大人過府做客,車馬已經備在外面啦。”
“請稍等!”
嬉蓮兒眸中訝色一閃,便回到屋中,正見蕭業在穿衣服。
“妾來!”
嬉蓮兒瞥了眼洗澡水,帶著盈盈笑意,替蕭業穿戴起來,并且忍不住笑道:“想不到妾的洗澡水還有這般妙用呢,蕭郎喜歡嗎?妾下回再往里面加點料,讓蕭郎體會不一樣的滋味。”
蕭業縱是兩世為人,也老臉一紅,不自然道:“嬉大家別多想,高原上的水非常寶貴,我只是不想浪費而己。”
“哦?”
嬉蓮兒似笑非笑的看著蕭業,輕聲道:“蕭郎,今晚回來吧?”
蕭業不滿道:“瞧你這話說的,我不回來能去哪兒?”
“哼!”
嬉蓮兒哼了聲:“吐蕃人可不講究男女之防,指不定長公主看上了蕭郎,要留你過夜呢。”
蕭業搖了搖頭:“這女人是個心狠手辣的主,邀我赴宴,多半不是什么好事,在人家的地盤上,不去還不行,罷了,明知山有虎,也偏向虎山行。”
“蕭郎小心!”
嬉蓮兒眸中,流露出一抹擔憂之色。
“我有數的!”
蕭業擺了擺手,轉身而去。
府外,已備好一輛牦牛大車,有仆役把蕭業迎上車,約摸小半個時辰過后,停在了一處宅邸前。
“蕭大人,請進!”
府里有人出來,把蕭業迎了進去。
正廳里,端坐一名中年人,紫膛面孔,身形高大,不怒自威,央吉則乖巧的站在身后。
“大唐司賓寺丞蕭業見過長公主!”
蕭業向央吉拱了拱手。
央吉略一點頭,便道:“蕭大人,本宮為你介紹一下,這位乃是松贊干布贊普的幼弟央宗,如今在吐蕃位居紕論,本是專責六詔事宜,五詔兵敗之后,被大論召還邏些。”
蕭業頓時頭皮發麻,硬著頭皮拱手:“見過紕論!”
“坐!”
央宗伸手一指。
“多謝!”
蕭業在下首坐下。
央宗沉聲道:“今次把蕭大人請來,也沒別的意思,就是想看看,害得我功虧一簣的那個唐國小官到底是何方神圣。”
蕭業心知此時不能說錯話,略一遲疑,便道:“五詔之事,并非蕭某高明,也不是紕論大人計策不妙,實是五詔不堪大用,非戰之罪,與大人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