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業幽幽醒轉,咳著血沫子。
嬉蓮兒拿出手帕,替蕭業擦了擦,責怪道:“差不多就可以了,不至于把自己搞的這樣狼狽吧?”
蕭業苦笑道:“裝傷你以為別人看不出來,其實我沒什么大礙,調養一陣子就好了。”
太平公主不解道:“你為何一定要回江都?回洛陽難道母后還能不體恤你?”
“想家了唄。”
蕭業勉強笑了笑。
太平公主知道此言不盡不實,倒沒多問,只是輕哼了聲:“你先回口氣,過一會兒我們就走,此處距崗仁齊波山不遠,算不得安全。”
“嗯!”
蕭業點了點頭,閉上眼睛,暗自調息。
……
小陰間!
將近半個月過去,史進煉化黑影一次次的失敗,甚至有好幾次差點送了命。
蔡先生漸生不耐,蕭業煉化黑影的手段他已經摸索清楚了,先用文氣一裹,再以官氣化洪爐煉化,卻是缺了共振這最關鍵的一環。
直到又一次把史進從黑影手里救出,蔡先生道:“看來還是你的文氣太低,等冬闈過后,我再帶你過來試試。”
史進仿佛做了錯事般,吭頭不吱聲,他很想在蔡先生面前表現自己,卻是一事無成。
蔡先生擺擺手道:“不著急,先送你回洛陽,今次議和之事,你就和太后說是佛門大昭寺不愿唐藩議和,勾結苯教暗襲于你,幸得被我所救,除血靈丹與念力丹,再把小陰間之事如實告訴太后。”
史進猛抬起頭道:“先生,明明是道門要破壞議和,為何栽贓給佛門?還有那賤種害我,就這樣放過他?”
蔡先生幽幽道:“究竟是誰要破壞和議,何必探究真相,太后對佛門隱有不滿,故向道門靠近,但是太后的根在佛門,只有佛門才會支持太后稱帝,而道門始終心系李家,故而太后只會借機繼續打壓佛門,把佛門打服了,見好再收,這就是欲用之,先貶之的道理。
你向太后進言是佛門破壞議和,只會遂了太后的心意,至于那小子,暫時你動不了他。”
“為何?”
史進不解道。
“呵呵~~”
蔡先生陰森森笑道:“那小子也不簡單吶,見你進了宮,受太后寵愛,他如法炮制,通過千金公主送了個叫馮小寶的潑皮給太后,據說深得太后歡心,你若在太后面前進饞,馮小寶必會為他說話。”
“轟!”
雖然曾得過蕭業提示,但從蔡先生嘴里證實,史進的妒火仍是不可抑制的熊熊燃燒起來,心痛至難以呼吸!
這倒不是他對太后有多愛,而是男人的占有欲作祟。
蔡先生看著史進,失望的搖搖頭道:“你這樣子,回到洛陽也討不了好,你可莫要小瞧那馮小寶是潑皮出身,這樣的人,沒有底限,沒有廉恥,如論起陰謀詭計,你未必斗得過他,對于男人來說,家里不和,始終令人不快,女人也是如此,而且你要明白,你接近太后是為了什么?”
史進瞬間冷清下來,深吸了口氣道:“先生,我明白了,我不會和馮小寶爭風吃醋,而是與他一起服侍太后,并挑撥馮小寶與那賤種的關系,等他沒了用處,再一腳將他踢開!”
“嗯~~孺子可教也!”
蔡先生滿意的捋著胡須道:“你專心服侍太后,并為冬闈做準備,蕭業之事由我來,勾搭有夫之婦,哪有那么容易?”
史進眼前一亮道:“先生的意思……是從附馬薛紹處著手,讓他去太后那里鬧?”
“不錯!”
蔡先生點頭道:“薛家雖然現在不怎么樣,但也是大有來頭的,其先祖薛蘭曾是袞州名士,因反對曹操被殺,子薛永遂投了劉備入蜀,至季漢亡,薛氏已有族人部曲近萬,被司馬氏遷往河東汾陰定居,不久后,八王亂政,薛家憑汾陰彈丸之地,不仕劉石苻者數十年,直至北魏一統北方,才降了北魏,至北周,累世受重,隋朝時已是躍居關中大姓之一。
單論出身,薛紹并不下于蘭陵蕭氏,這等人物被戴了綠帽子,豈肯罷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