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是紫姑小瞧了蕭業,蕭業身為現代人,下限低的超出了想象,就算知道也無所謂,不外乎那幾樣東西。
“蕭郎,將你的血滴入!”
紫姑又喚道。
蕭業擠破食指,一滴滴鮮血滴入小缽子,與粉末混合在一起,起了一種很奇妙的反應,化為一種紫紅的顏料。
紫姑取出一支筆,筆尖,是以蕭業獵殺的黃鼬精尾巴毛制成,據紫姑說,天然帶有致幻的能力,可以麻痹龍氣,筆管則是普普通通的竹管。
紫姑持筆,蘸了滿墨,在蕭業身體上描繪起來。
還別說,紫姑的技法非常了得,雖然畫的圖案蕭業和巧娘看不懂,但是層層疊疊,很有厚重感,蕭業也覺得,隨著筆尖落下,有一種晦暗的氣息浸入皮膚。
紫姑邊畫邊道:“此法陣源于冥府,蕭郎了解下就可以了,最好是不要學,蓋因與陰穢之物接觸多了,對生人有害無益。”
巧娘忍不住問道:“娘娘繪的都是什么?”
紫姑道:“四相鎖龍陣,自然是四相,不過與尋常的四相不同,此四相分別為犼、窮奇、梼杌和諸懷,皆為史前兇獸,力可搏龍,尤其是犼,以龍為食,雖然我們這方世界早已沒了史前兇獸,連精魄都不存,但我以神力將之繪出,結陣相鎖,鎖住蕭郎體內的龍氣自是綽綽有余。
“噢!”
巧娘點了點頭,專心看了起來。
紫姑繪的異常仔細,繪完后背繪前胸,當畫成之時,蕭業明顯感覺到,渾身一緊,似是戴上了一副無形的枷鎖,心靈竟似有被禁錮之感。
這倒是個好東西,可惜實戰價值不大,畢竟沒有敵人會站在那里讓你在他身上畫。
蕭業倒不虞紫姑會對付自己,有些人,他是無條件信任的。
“蕭郎,去開棺吧。”
紫姑收了小缽子和筆,喚道。
蕭業下到棺里,巧娘雖然心里本能不適,卻又難忍好奇,躲在紫姑后面,半探著腦袋往下望。
蕭業一手抓住椑角,用力一掀,挪了開來。
頓時,一股綠氣散逸而出,蕭業自進來起,就閉了口鼻呼吸,但為防意外,又在面孔罩上了一層真氣,綠霧受真氣排斥,繞著散開,現出了椑里的真容。
椑里如同一張床,鋪著好幾層的明黃軟墊,團花錦簇,極盡喜慶,偏偏給蕭業一種陰森的感覺,煬帝身著帝王冠冕,睡在上面,頭枕玉枕,蓋著錦被,約五十來歲的模樣,雙目凹陷,微微開合,皮膚灰白,是正宗的死人色澤,脖子上有一道顯眼的勒痕,靜靜的躺在椑中。
蕭業凝視半晌,所謂藝高人膽大,對于尸體他基本上無感,只是回憶起煬帝的一生,有些感慨,隨即伸手要去掀被子,卻發現,煬帝的眼皮眨了眨。
紫姑在上面道:“蕭郎莫驚,這是煬帝體內的龍氣受人氣沖撞所致,煬帝體內的龍氣,已經結合了晦氣,可稱之為晦龍,你莫要與它的目光對視,用他自己的手,捂住他的眼睛,再以官氣封鎮腦門!”
蕭業立刻把錦被掀開,煬帝的雙手,枯瘦的如爪子一樣,環在腹前,手里握著一只同心結,以金錢織就,成鳳形。
“糟了!”
紫姑色變道:“蕭郎暫時莫要去碰,一旦觸碰此結,蕭皇后轉瞬即至,先把椑蓋給蓋上,有個和尚要進來了,解決了此人再去吸取龍氣。”
“好!”
蕭業搬動椑蓋,重新蓋在椑上,身形一縱,躍出大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