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說,也得好好慶賀一番,恰好時值正午,來來來!”
李元芳熱情的拉著蕭業往外走去。
右肅政臺!
“來大人,來大人!”
一名小販打扮的委瑣漢子匆匆奔來。
“那老匹夫可有消息了?”
來俊臣沉聲問道。
這漢子,正是他安排潛伏在王慶詵家的附近的密探,專為他打聽消息。
那漢子吞吞吐吐道:“來大人,剛剛段家來人,與王慶詵商定了婚期,五日后正式完婚。”
“什么?”
來俊臣霍的站起,眼里射出狠毒之色。
等了十天,居然等來這樣的消息,不過他有又些奇怪,王慶詵哪來的膽子?
“此事可屬實?”
來俊臣又問道。
那漢子拍著胸脯道:“千真萬確,小的敢拿腦袋擔保,段簡和王二姑娘連八字都合過啦,又專門請了人測算婚期,五日后最為合適,故定于當日舉行昏禮。”
“好了,你下去,繼續盯著!”
來俊臣揮了揮手。
“小人告退!”
那漢子施了一禮,轉身離去。
來俊臣負手在殿內踱步,漸漸地,現出瘋狂之色。
全洛陽都知道,他看中了王家二姑娘,如果讓王芙嫁給段簡,他的臉面何存?
干他們這行的,最重惡名,連個女人都娶不來,旁人哪會怕他?
要說最簡單有效的方法,是在昏禮的當日搶親,但是以他的身份,搶親太過于丟份,只怕太后也不喜,思忖再三,喚道:“來人!”
“大人!”
兩名小官邁入殿中。
來俊臣道:“本官接到密報,敦煌段氏段簡暗結瑯琊王,意圖不軌,把段簡拿入臺獄,嚴刑逼供!”
“諾!”
二人施禮離去。
當天,段簡被抓來,嚴刑拷打。
段簡只是一名普通的書生,哪里經受得住酷刑,沒幾下,就有一說一,有二說二,招供了與瑯琊王密謀之事。
說有鼻子有眼,和真的一樣。
王府!
王慶詵得到消息,心亂如麻,負手在屋內來回走動。
來俊臣抓了段簡,構陷段簡與瑯琊王謀反,卻沒提到自己,他看的出來,這是來俊臣給自己的警告。
如再不識相,接下來就該攀咬到太原王氏了。
“爹!”
這時,王芙推門進來,美眸含著淚道:“來俊臣兇威滔天,又得太后寵信,今構陷段郎,必是為了小女,咱們家斗不過他,不如就讓小女嫁給他吧,免得為家里招來禍端。”
說著,已是滿面羞愧,泣不成聲。
憑心而論,她與段簡只見過一面,是段氏族老,帶著段簡來提親時,躲在竹簾后偷偷一瞥,談不上有什么好感,只覺得皮囊、家世都說得過去,嫁去段家不委屈,也就同意了。
如她們這等高門大族出身的女子,婚姻并不能自主,大差不差就可以了,反正怎么過都是一輩子。
段簡被下獄,她除了心里有些不忍,覺得是自己拖累了段簡,并沒有那種刻骨銘心的情緒,可是大族女子最講臉面,一女二嫁,令她羞愧無比,仿佛抬不起頭來。
王慶詵暗暗嘆了口氣。
王芙二八芳齡,恬靜可人,如清水出芙蓉,婷婷玉立,當真是人如其名。
連他都覺得,把王芙嫁給來俊臣,就如把一朵鮮花插在了牛糞上,實屬暴殮天物,如果僅止于此,也不是不能犧牲,可是來俊臣還覬覦他的發妻,是可忍,孰不可忍。
而且他記得,來俊臣親口說過,對付他太原王氏并不容易,這又讓他有了幾分反抗的底氣。
“莫要哭哭啼啼了,尚未到最壞之時,你且安心在家,為父出門去打探些消息,回來再說此事!”
王慶詵擺了擺手,快步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