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婉兒的勸說沒起到絲毫作用,太后大怒道:“誰,是誰,難道是素心宗,此宗最好龍氣,莫非把主意打到了朕的頭上不成?”
上官婉兒無奈勸道:“太后,尚未調查清楚,未必就是素心宗所為,況且蘇小小還要借萬象神宮沖擊陽神呢,既便有此心,也不敢于此時使壞。”
“嗯~~”
太后想想也是,冷靜下來,畢竟她掌權二十年,經歷過刀光劍影,城府極深,先前發怒,是因剛剛蘇醒。
“給朕查,好哇,一個個都盯上了朕,是覺得朕的刀不利了么?”
太后陰著臉道。
這時,殿外有太監喚道:“太后,周國公與中書舍人蔡恒遠求見!”
“宣!”
太后輕啟朱唇。
“諾!”
太監施禮離去。
太后回到了御座,上官婉兒站在身后。
不片刻,武承嗣與蔡先生進殿,躬身施禮:“臣武承肆(蔡恒遠)叩見太后!”
“免禮,兩位愛卿前來,是為何事?”
太后略一抬手,問道。
“這……”
武承嗣反而不知如何開口了,看向蔡先生。
蔡先生道:“太后,請恕臣斗膽,先前太后可有不適?”
“嗯?”
太后眼里閃現出精芒。
蔡先生又道:“臣覺察到天機起了變化,故請周國公帶臣求見太后。”
“如何變化?”
太后不動聲色問道。
蔡先生道:“李氏氣運大盛,武氏氣運衰減。”
“卿可知是何故?”
太后現出了動容之色。
上官婉兒也是把妙眸移向蔡恒遠,暗道聲惋惜。
憑心而論,蔡恒遠處理政事,井井有條,堪為良臣,又身懷異術,如真心輔助朝廷,必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可惜此人懷有異心,不敢讓人重用。
蔡先生道:“臣推測,必是有人以秘法邪術,動了太原郡王的陵寢,方有此變。”
剎那間,太后的面色為得獰猙萬分,身上一股煞氣沖天而起,太原郡王是她的父親,任誰被挖了祖墳都無比惱恨。
“卿可知是誰?”
哪怕太后已經盡量收斂了怒火,卻仍是厲聲道。
蔡先生道:“未去調查,不敢妄下定論,不過……太后勿要憂心,此事不難解決,只須立七廟,即可鎮壓氣運,武氏不絕,氣運不衰。”
武承嗣接過來道:“臣愿為太后操勞!”
太后未立刻應下,擺擺手道:“蔡卿,朕命你去文水先把情況弄清楚。”
禮記有云:天子七廟,諸候五廟,立七廟,就等于昭告天下,要當皇帝了,這不僅僅是讖緯氣數,還是一個非常嚴肅的政治問題,太后不能不考慮到影響。
至少在四月初八,李淵一百二十一周年誕辰之前,太后不想把此事弄的天下皆知,她需要狠狠打擊李家,削除反對力量,再立天子七廟。
蔡先生卻是為難道:“臣不能隨意離開洛陽,當然,臣并非不愿為太后效勞,而是立七廟非同小可,臣還須細細推算,若是萬一身陷于佛道二門之手,臣身死事小,誤了太后的大事,臣萬死難辭其疚啊。
故臣舉薦蕭業代替臣去往文水調查,蕭大人有氣運在身,尋常宵小難傷,待得查出詳情,臣再秘密赴文水,為太后謀劃。”
“嗯,卿所言倒也是,是朕疏忽了!”
太后點頭道:“承嗣,你和蔡卿先下去罷。”
“諾,臣告退!”
武承嗣與蔡先生深施一禮,轉身離去。
上官婉兒從旁提醒道:“太后,此事理應涉及修行人,還是由梅花內衛接手較為妥當。”
“朕明白,宣蕭業過來!”
太后揮了揮手。
“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