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膽!”
武三思官威勃發,厲喝道:“若無異常,本官怎會來此勘察?”
“撲通!”
那老者嚇的跪了下來,磕頭大叫:“將軍,冤枉啊,老朽蒙太后隆恩,為郡王守陵,日夜不敢懈怠,風霜雨雪,每夜都要巡視一番,再說誰吃了熊心豹子膽,敢來攪和郡王的安寧,求將軍明鑒哪!”
他被嚇著了,別看守陵輕輕松松,可一旦有事,就是殺頭的大事!
蕭業暗暗搖頭,人的本性再怎么偽裝,總會于不經意間流露出來,武三思在自己面前擺出一副禮賢下士的模樣,大概是清楚自己與武承嗣有齷齪,存了拉攏之心,但是面對毫無價值的老者,就裝不下去了。
當然,蕭業也不會任由老者真被定罪,從旁勸道:“武將軍,此事很可能與那些高來高去的人物有關,瞞過尋常人很正常,而太后在文水百姓眼里是菩薩一般的存在,得饒人且饒人罷,下官相信這位老先生絕非故意。”
“也罷,看在太后的份上,就饒過你這一回!”
武三思拿捏著架子,勉強點了點頭。
“多謝將軍,多謝大人!”
老者感激泣零,大哭稱謝。
“起來罷!”
蕭業揮了揮手,就向武三思道:“要想弄清發生了什么,還須打開陵寢,進去看一看。”
“這……”
武三思有些遲疑,打開先人陵寢,是大不敬,除非是有合葬,不過想到太后吩咐,此行以蕭業為主,出了事也自然由蕭業擔當,便哈哈一笑:“本將是給蕭大人打下手的,蕭大人拿主意便是!”
“那下官就得罪了!”
蕭業暗暗不齒,表面上卻是恭恭敬敬的拱了拱手,轉頭道:“把陵寢大門打開!”
“是!”
老首忙不迭向一邊跑去,取了鑰匙開門。
石門轟隆隆的開啟,一條漆黑的甬道呈現在眾人眼前,并散發出一股帶著腐臭味道的污濁氣息。
武三思眉頭皺了皺,本能的想掩住口鼻,但很快回過味來,這是他家先人的陵寢,再臭也得受著,不然別人在太后面前告他一狀,夠他喝一壺的。
于是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深吸了一大口,就好象吸進去的是仙氣。
眾人面面相覷,相互交換了個奇怪的眼神。
蕭業生怕有誰忍不住笑出聲,平白招惹到武三思,忙道:“武將軍,我們各帶幾個人進去,如何?”
“好!”
武三思點了四名心腹。
蕭業除了帶著扮成普通紅妝的銀風,又叫上江有鶴、馬鳴與王杰,一邊五人,合計十人,向甬道內走去。
隔著數里的一座小山丘上,尹君文現出了一抹陰森的笑容。
尹文操交給他的法器,如使用得當,可以緩慢的泄去武氏氣運,很難發現,可是他不甘心被當作宗門的棄子啊。
如果沒有大劫,他還能慢慢等待戴罪立功的機會,畢竟金丹真人壽元悠長,等的起,但是大劫只剩十七年了,而宗門棄子必然是作為先登使用,十死無生。
他要把水攪混,挑起武后與道門的沖突。
或許在沖突中,他會重獲重用,也可能另有機緣,乃至于索性叛出師門,投了武后。
總之,死水一潭,是沒有好結果的,只有運動起來,才會有機會。
當然,他也是極盡小心,以免道門震怒,先把他給滅了,施術的過程,是嚴格按照步驟來做,區別只是打入的真元純度出了些差錯,以致引起龍氣躁動。
哪怕尹文操親至,也很難找出癥結所在,只會反思是否煉器過程中出了問題,幾乎不會追查到他的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