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紹!”
薛紹正縮在牢房的一角,心情極為忐忑不安,這時突有牢頭喊他,忙驚的站了起來,等待著命運的審判。
牢頭打開牢門,笑道:“附馬爺,恭喜啦,太后開恩,您老無罪釋放,請畫個押吧,您就可以出去啦。”
“什么?”
巨大的驚喜充斥在心頭,薛紹不敢置信的問道。
牢頭遞上卷宗道:“是蕭大人為您在太后面前仗義直言,您出去后可得好好謝謝蕭大人吶!”
“蒼天有眼哪!”
薛紹大呼一聲,眼淚流了下來。
也確實,沒坐過牢的人,根本體會不到坐牢的煎熬。
現代還好些,進了號子,大體清楚自己犯了罪,能判多少年,不會有太大的期待,也不會有什么失落。
而古代進牢房完全是聽天由命,尤其還是涉謀反案,能痛痛快快死就不錯了,哪里敢奢望脫罪,可是自己卻活著走了出去。
“附馬爺,請罷!”
牢頭笑咪咪道,實則內心也是暗暗感慨,不管怎么說,能把一個個活人從臺獄里撈出去,讓他佩服之極。
“噢噢!”
薛紹忙拿過筆,在卷宗上簽了名,被牢頭送了出去。
踏出右肅臺的大門,看著院外那明媚的陽光,薛紹有一種劫后余生之感。
“恭喜附馬爺!”
蕭業拱手笑道。
“多謝蕭大人救命之恩!”
薛紹一躬到底!
蕭業扶起薛紹道:“附馬爺本就無罪,本官只是稟公罷了,附馬爺不必客氣,還是先回府換身衣服,再與公主去宮里向太后謝恩。”
薛紹這才留意到,太平公主也在街角,目光不由灼熱起來,只是再看到有兩輛馬車,又隨即變得黯淡。
顯然,太平公主不愿與自己同乘一車。
這讓他暗暗瞥了眼蕭業,雖然上回的謠言被認定是來俊臣放的,可是空穴豈能無風,即便來俊臣死了,市集中也仍在流傳他被蕭業戴了綠帽子。
這下子實錘了!
一邊是給自己戴了綠帽子,讓自己蒙羞的男人,另一邊又是救了自己性命的男人,讓他無所適從,心里也說不出來的苦澀。
自己已經年近三旬,成了個邋遢中年男,又沒什么本事,整日吃喝玩樂,虛渡光陰。
而人家蕭業呢,英俊蕭灑,才華過人,他有種錯覺,蕭業與太平公主才是天生一對啊。
只是出于男人獨有的占有**,想到美麗高貴的妻子,自己連手都沒摸過,卻在別人的胯下承歡,又妒意上涌。
漸漸地,氣氛變得怪異起來。
御史們縮在院子里,探頭外望,感受著三人之間非同尋常的氣氛,神色微妙起來。
“咳咳,附馬爺快去吧。”
蕭業清咳兩聲提醒。
“那薛某先告辭了,他日再登門道謝。”
薛紹拱了拱手,匆匆而去。
太平公主只是淡淡的向蕭業點了點頭,就鉆進馬車,緩緩啟行。
薛紹上了另一輛車。
兩輛車一先一后,消失在了街角。
蕭業徐徐收回目光,對于太平公主與薛紹的夫妻關系,他已經沒了任何芥蒂,只是對薛紹,仍有些歉疚,因為他是太平公主精神出軌的主因。
“哎~~”
蕭業暗暗嘆了口氣,他也是束手無策,就要離去。
“呃?”
突然蕭業留意到御史們那鬼鬼祟祟,又滿含惡毒的目光,再聯想到剛剛的尷尬氣氛,心里漸漸地冒出了一個想法,并越想越有可操作性。
‘或許可以一試!’
蕭業佯作離去,實則沒走遠,暗中守著右肅政臺。
不覺中,天色已是傍晚,御史們落了值,三三兩兩的離去,陳藩張羽也從院內走出,不出蕭業意外,二人被孤立了。
于是在一個冷清的街角現出身形。
“蕭大人!”
二人驚喜的喚道。
蕭業笑著擺了擺手:“小聲點,我有件事想讓你倆去做。”
“請蕭大人吩咐!”
陳藩忙道。
蕭業道:“我想請你們近幾日找個機會放出風聲,太后并沒有讓我回返右肅政臺之意,是因公主求我,我才向太后請纓審訊附馬,為附馬脫罪,然后你倆小心留意著臺里的動靜,若有風吹草動,速來報我。”
“呃?”
陳藩撓了撓后腦勺,蕭業的安排,他完全不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