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張知默!”
“到底有多少人中傷過公主?”
那太監喝問。
“有魚承曄、王景昭、傅游藝、王弘義……”
劉光業吞吞吐吐說了十來個名字出來。
每說一個,太后的面色就難看一分,這些人,都是她倚為左膀右臂的酷吏,個個惡名遠揚,被視為忠犬。
這可真是讓她大吃一驚啊,怒火不受控制的熊熊騰起,也一陣陣后怕,事實已經說明,酷吏們對皇權毫無敬畏之心,今次能詆毀太平公主,下回就敢拿她取樂子。
“來人,把這狗奴才給朕拖出去,剁碎了喂狗!”
太后氣憤到了極點,嘶聲叫道。
“太后饒命,太后饒命啊!”
劉光業嚇傻了,一個勁的猛磕頭,腦門磕的鮮血四濺。
殿中武士可不會同情他,一擁而上,七手八腳的把他往外拖。
地面拖出一道深深的濕痕,劉光業本能的掙扎,卻又哧哧連響,有惡臭彌漫開來。
太后更是氣的不行,厭惡的掩住口鼻,喝道:“來人,去右肅政臺將那些詆毀公主的狗奴才就地砍殺!”
“諾!”
有將領匆匆而去。
劉光業也被拖進了不遠處的小花園,一陣慘叫之后,漸漸歸于平靜。
太后怒氣消了些,看向玄曄:“有勞法師了。”
“太后不必客氣,貧僧告辭!”
玄曄會意的合什離去。
有宮女太監,提著拖把水桶進來,清洗地面,太后怔怔看著,突然問道:“是那小子在后面使的壞罷?”
太平公主心里略微一驚,可這件事情脈絡清晰,根本經不得查,索性大大方方道:“母后誤會了,右肅政臺并不全是奸佞小人,還是有部分官吏心存良善,聽得污言穢語之后,告之蕭郎,蕭郎又轉告了小女。”
“呵!良善?”
太后呵的一笑:“良善之輩會告密?在你眼里,朕重用右肅政臺多年,豈不是說朕識人不明,任用皆為奸佞小人?”
太平公主不愿為此事與太后爭論,索性閉嘴不言。
太后也意識到語氣過重了些,轉而哼道:“這小子也算了得,硬生生把朕的右肅政臺給拆了,可真是人才難得啊,朕倒是越來越欣賞他了,前幾日讓你考慮之事你可曾考慮?”
“母后的意思?”
太平公主心里咯登一下。
太后繃著臉道:“你莫要和朕裝傻,當年朕和你父皇著實看走了眼,薛紹乍看一表人才,實則草包一個,確是配不上你,你既然傾心于那小子,朕就把他許配給你,算是遂了你的心愿,你盡快與薛紹離了。”
太平公主就覺心肝狂跳,忙道:“母后想多了,小女與蕭郎只是較為投契,并無男女之情。”
“你呀,你是朕的女兒,朕還不知道你?尋常男子,有誰入得了你的眼?既便是樓觀道的所謂英才,你又與誰有過來往?”
太后指著太平公主,笑道。
太平公主陷入了巨大的掙扎當中,身為皇家公主,不可能給人做妾,當年薛紹已婚,母后下旨,賜死薛紹原配蕓娘,這也是她與薛紹之間最大的心結。
如果自己應允,母后會不會下旨賜死張玉?
這樣的旨意下了,不說自己將難以面對蕭業,就是以蕭業的為人,會如薛紹那般忍氣吞聲么?
‘不行,我決不能為一己之私害了蕭郎!’
太平公主深吸了口氣,正要回絕時,太后又道:“你與薛紹成親七年,仍是完壁之身,莫要以為朕看不出,薛崇訓與薛崇簡,也不是你生的,你真當朕不知道,朕只是不揭穿罷了,看你能演到什么時候!”
頓時,太平公主渾身劇震,卻反而心如平湖,深吸了口氣道:“母后真的想多了,小女與蕭郎并無男女私情,小女不愿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