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慶詵也是這般作想,拱了拱手,轉身而去。
王芙也盈盈福了一禮。
“我送送你們!”
蕭業把人送到門外,見著車馬緩緩啟行,才回到屋里。
人走了,家里清凈了,蕭業回想著王芙那含羞的笑容,暗暗搖頭,真是冤孽啊,他實在不愿多事了。
就是王芙甘作小,他還要仔細考慮,關鍵是大劫還有十五年,如太原王氏這類普通人家族,多半是灰飛煙滅的命。
他自己都自身難保呢,哪有能力顧及別人。
可是張易之已經隱有對王芙下手的意思,如果王芙被張易之騙去紅丸,悔恨一輩子,自己能心安么。
追根溯源,若非自己,王芙與張易之根本是兩個世界的人,不可能有交集,因此因果源頭,還是在自己身上。
也怪自己平時太招搖,不是我招蜂引蝶,而是蜂蝶不請自來,人長的帥,沒辦法。
以后要低調,不能沾花惹草了,惹上身,就是孽債。
“哎~~”
蕭業頗覺為難,暗暗嘆了口氣,身形一晃,遁往雍州。
他要親自審問張希臧,核對張易之的十八代祖宗是否屬實,一旦有所出入,將立刻上表彈劾張易之胡謅祖宗名姓事跡,定個不孝之罪,罷官去職,再與蘇月兒全力圍殺,奪來龍氣。
計劃完美!
……
九娘菜館!
張易之袍袖飄飄,望向窗外的洛水。
九娘恭立身后。
“公子可是遇上了為難事?”
好一會兒,九娘小心翼翼問道。
張易之沉聲道:“蕭業懷疑我了,今日幾乎將我刨根問底,十八代祖宗問了個透,想不到世間還有這等人。
以前總以為此人能站穩右肅政臺,靠的是運氣與太后寵信,但今日看來,并非如此,此人斷案著實了得,抓著一點把柄便窮追死打,來俊臣、劉光業之流死的不冤。”
九娘問道:“公子可是被他問出了什么?”
張易之苦笑道:“本公子也沒料到此人會窮追詢問,自張希臧祖父之后,基本上是胡編亂造,若我所料不差,此人必會派人往雍州審問張希臧。”
“他這么做到底有何意圖?”
九娘訝道。
張易之擺了擺手:“你不了解他,此人的本事在于能把一丁點的事情無限放大,若是我與張希臧所說不符,他必以偽造碟譜為由將我問罪,罷官革職,再與素心宗聯手,圍殺于我,如今我有九成把握斷定,此人便是那日奪我龍氣之人。”
“公子可有證據?”
九娘面色劇變。
張易之冷笑道:“我剛見到他時,他的情緒有劇烈變化,雖然掩飾的很好,哪里能瞞得過我,憑此即可斷定,不行,我得去一趟雍州,擊殺張希臧,毀尸滅跡。”
“公子且慢!”
張娘喚住道:“若是公子殺了張希臧,即便沒留下任何痕跡,但是憑著蕭業的手段,又有素心宗妖女為助,也肯定有辦法將殺人軾父的罪名扣在公子頭上,屆時公子百口難辯,一旦跑了,只怕在洛陽的經營將毀于一旦。”
張易之眼神一縮,沉吟起來。
“公子,公子!”
這時,一名俏婢匆匆奔來。
“何事?”
張易之問道。
那俏婢道:“奴婢按公子吩咐,盯著蕭府,剛剛蕭業身化遁光,似是往雍州方向去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