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呈上來!”
武旦向左右示意。
有太監接過卷宗,奉給武旦。
武旦一看,頓時面色煞白,蹬蹬蹬連退幾步!
漢代的巫蠱案,每次波及都極大,其中最有名的一起,便是江充構陷太子劉據,牽連數十萬人,衛子夫與劉據被逼自盡,宗室也多有牽連。
這是要再造一起巫蠱大案啊!
他本能的認為,蕭業是來落井下石的。
“賤婢!”
竇妃忍無可忍,牽著武隆基,與劉妃從屏風后轉出,大罵道:“你勾引太子不成,故懷恨在心,構陷本宮與太子妃,本宮從未見過如你這般惡毒的女人,你不得好死啊!”
劉妃也大怒道:“平素本宮待你不薄,為何要構陷于我?”
韋團兒不急不忙道:“王妃待奴婢確是不薄,可王妃卻挾私怨暗害陛下,奴婢既然見著了,哪有不據實稟報之理,若是奴婢視而不見,枉顧大是大非,豈不是成了大周的罪人?請兩位王妃見諒。”
“這根本是無稽之談,是這賤婢構陷于我們,蕭大人立刻把她捕入臺獄,嚴刑拷打,必能知曉真相!”
竇妃急道。
“請王妃息怒!”
執法人員,最討厭指手劃腳,蕭業不悅的皺了皺眉,拱手道:“所謂捉賊拿贓,韋團兒指證太子妃扎了巫毒小人藏于床底,依臣之見,還是搜一下為好,倘若搜不出來,可立即還兩位王妃清白,不知意下如何?”
“哼,搜就搜,本宮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
劉妃氣昂昂的哼道。
武旦見劉妃一副篤定的模樣,心想多半是搜不出來,于是道:“搜一搜也好。”
韋團兒的嘴角,綻出一抹陰謀得逞的微笑。
“得罪了!”
蕭業拱了拱手。
一行人步入內宅,在一座帶院子的殿宇前停下,劉妃冷著臉道:“蕭大人,請進罷。”
蕭業可不敢進去,進太子妃的寢殿,性質就和林沖帶刀闖白虎堂差不多,不管你有什么理由,不該你進的地方進了,就足以定罪。
在這當口,他是真正的如履薄冰,不可能留下任何把柄,于是擺了擺手:“太子妃的住所,臣怎敢擅入,心如心意,你們替我進去搜,記著,從踏進門檻時起,給我數清有幾種腳印,將之拓印,能否做到!”
“公子放心吧!”
一聽自己也能發揮作用,心如心意均是興奮的捏緊小拳頭,忙不迭點頭。
蕭業轉頭道道:“請太子妃下令,所有院內婢女于原地站定,不得擅動!”
“好,本宮親自帶著她倆進去搜!”
劉妃點了點頭,領著心如心意步入院落,隨即大聲吩咐,讓所有人原地待命,未得允許,不許亂走。
就見院子里的一眾婢仆如中了定身術般,定住了。
心如心意也開始忙碌起來,仔細觀察著地面,時不時取出張白紙蓋在上面。
所有人都不理解這樣做的意思是什么,均是小聲嘀咕猜測,韋團兒的眼里,也多了些驚疑不定之色。
蕭業的大名她是聽過的,越是神秘兮兮,越是讓她心里不安。
其實蕭業用的方法很簡單,院落的地面,鋪有青磚,哪怕再干凈,也不能和現代的地磚比,凡人走上去,會留有印跡,即便極淺極淺,也很難瞞過修士,拓印更簡單,只須以白紙覆蓋在上面,用法力一摧,就能留下一副完整的腳印。
現在已經是十一月了,初冬時節,夜晚地面會起一層白霜,更容易留下印痕,雖然清早會有婢女清掃院落,但是院落通常不會掃的很仔細,殿內才是清掃的重點。
再根據蕭業判斷,韋團兒如想構陷劉妃,趁著一大早,院子里洗漱清掃,正亂著時候是最容易下手的。
而這種事情,一旦下了手,就要立刻舉報,拖的越久,就越容易被發現,因此蕭業斷定,巫毒小人大概率是今天放的。
時間緩緩流逝,心如心意拓印了一疊子腳印,才隨著劉妃步入寢殿,里面的情形,外面已經看不見了。
可是沒過多久,就傳來劉妃啊的驚叫,叫聲中,滿是驚恐和慌亂。
武旦心里咯登一下!
果然,劉妃又凄厲叫道:“不可能,不可能,是誰放進來的,本宮根本不知道有此事!”
“太子妃,先出來再說吧!”
心如心意無奈勸了句,扶著腿腳發軟的劉妃緩緩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