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右肅政臺,四丫卻是不走了,茫然看著陌生的街道,蕭業不由問道:“怎么了?”
“民女……民女不認識回家的路!”
四丫急的都要哭了。
陳藩忙道:“大人,就由屬下送四丫回去罷。”
“哦?”
蕭業轉頭看去。
陳藩目光有些躲閃,勉強陪著笑。
漸漸地,蕭業明白了。
能選進東宮,在太子妃的寢宮中做事的,至少都有幾分姿色,四丫便是如此,又在宮里呆過,懂得規矩。
其實歷朝歷代,從宮里放出來的宮女,還是很搶手的。
據說陳藩有個弟弟,十三四歲,比四丫稍大一點,這是提前預定啊!
本來蕭業有把四丫引進花神宮侍奉紫姑的意思,但是陳藩橫殺了出來,尋常人或會拒絕,而修士講究緣法,說明四丫并沒有侍奉紫姑的福份,不可能強求。
“行!”
蕭業點頭道:“再從臺里支二十兩銀子給她,今日本官放你的假,你把四丫給照顧好了。”
“誒!”
陳藩興沖沖的應下,跑回院子里支取銀子。
……
韋團兒也一路小跑,氣喘吁吁進了宮,早有一名胖太監等在一旁,笑咪咪道:“團兒姑娘,陛下知道你要回來,請隨咱家這邊走。”
“噢,有勞公公了。”
韋團兒只想盡快見到女皇,跟著離去。
可是走著走著,發現越走越偏,不禁問道:“公公要帶我上哪兒去?”
“團兒姑娘,前面就是!”
胖太監向前方一座小院指去。
韋團兒心里有些不安,只是一想,在宮里還沒人敢害她,于是隨胖太監走了進去。
院子里,還有幾個壯碩的太監,目中帶著別樣的意味。
“公公,你把我帶過來到底要做什么?”
韋團兒驚叫。
“陛下口諭!”
胖太監面容一肅,喝道。
韋團兒跪了下來。
胖太監道:“韋團兒以巫蠱構陷太子,罪該萬死,著賜死!”
“什么?”
韋團兒大驚失色,忙道:“不,我要見陛下,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胖太監冷笑道:“陛下日理萬機,哪有空見你,乖乖的自個兒上路罷,免得咱家們動手,弄臟了你的身子!”
有兩個太監上前,一個手里,捧著副白綾,另一個手里,捧著只托盤,上有一酒壺和酒杯。
“不,不!”
韋團兒聲撕力竭的嘶吼,轉身就要跑。
又有兩個太監抓住她。
“既然敬酒不吃吃罰酒,就怨不得咱家們了,送她上路!”
胖太監陰笑著轉頭示意。
“是!”
一名太監捏住她的下巴,另一個直接把酒灌了進去。
“咳咳咳~~”
“救命,救命!”
韋團兒劇烈咳嗽,她求生的欲望非常強烈,不停的用手指摳著喉嚨,太監們如看好戲般散在一旁圍觀,也不阻止。
果然,一道黑氣迅速蒙上了韋團兒的面孔,韋團兒發出如野獸般的嘶吼,面孔獰猙,捧住小腹,在地上翻滾起來,嘴里咳出鮮血,剛開始是鮮紅,很快又變成暗紅,直至漆黑。
衣裙,地面,滿是斑斑血跡,不片刻,嘶吼聲漸漸止竭,韋團兒也止住了掙扎,只是眼睛瞪的滾圓,她怎么也想不明白,女皇為何會要了自己的命。
一名太監試了試鼻息,便道:“公公,已經死啦!”
“哎~~”
胖太監嘆了口氣:“咱們這些做奴婢的,生來就是伺候主子,可別忘了自己的本份,亂替主子拿主意,更不能恃寵生嬌,否則這就是下場,抬下去埋了罷!”
“是!”
幾個太監取出一副草席,裹了韋團兒的尸體,抬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