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長根陰沉著臉,馬保貞面色難看之極。
九娘低著頭不吱聲,今次的計劃,是徹頭徹尾的失敗了,還害得宗門又損失了幾個金丹,她難辭其疚,幸好有言在先,宗門才沒法責怪她。
但是可以想象,將來被穿小鞋避免不了。
逃回來的金丹則是如喪考妣,心有余悸,誰都沒想到,師兄弟連蕭業一招都接不住,一個照面就被殺,這對他們信心的打擊是無以倫比的。
“師兄,易之被下獄了,難道咱們任由他被押赴刑場處斬,那我花間派的臉面還要不要了?”
馬保貞道。
牛長根哼道:“他是自作孽,不可活,就讓他死在里面!”
“誒!”
馬保貞痛心的重重嘆了口氣。
牛長根問道:“馬長老,我知道你是為宗門好,可是別忘了,蘇小小就在洛陽,難道再去劫一次獄?那宗門還得搭上多少人命?這廢物,死了拉倒!”
“易之還是有將功贖罪的機會。”
邊上,一個面相較老的元嬰,捋著山羊胡子悠悠道。
此人據說是西晉末年傳奇皇后羊獻容的叔父,幼年離家修道,待得修為有成時,一切皆已物是人非,故而斬斷俗緣,專志至修行。
“說說看!”
牛長根不置可否。
羊虛之道:“據我所知,女皇在登基時出了岔子,未能得冥府祖氣相助,以致于凈光天女元靈處于將醒未醒的狀態,要想完全蘇醒,唯有采補龍氣,而當今身懷龍氣者,皆為女皇后裔,料女皇尚不至于冒天下之大不韙,那么,易之則是個合適的人選。
宗門可將易之救回,再進獻給女皇,成了女皇的身邊人,對宗門亦是大有裨益。”
“這……”
眾人面面相覷,暗道此人好毒。
不過羊虛之素來與李承睿不和,現李承睿死了,拿張易之開刀也很正常。
牛長根遲疑道:“此舉是不是太過了?”
“不為過!”
羊虛之揮揮手道:“易之自入洛以來,屢戰屢敗,這正是他將功贖罪之時。”
“昌宗,易之是你哥,你看呢?”
牛長根問道。
張昌宗毫不猶豫道:“我哥志大才疏,至宗門損失慘重,我這做弟弟的,也羞愧的很,現羊師伯肯給我哥一個機會,我這做弟弟的,唯感激不盡。”
“好!”
牛長根點關道:“如何才能把易之撈出來?”
張昌宗道:“蕭業雖與蕭家莊分了宗,但仍是蕭家人,按理,應親親相避,如今梁王武三思頗受女皇器重,宗門不妨走走武三思的門路,請其上奏女皇,將案件交由左肅政臺審理,只要人不落在蕭業手上,總是有辦法翻案。”
“嗯?”
馬保貞眼前一亮道:“此計甚好,只是我花間派與梁王素無瓜葛,梁王怎會助我?”
張昌宗看了眼韋九娘,便道:“魏王有蔡恒元支持,而梁王背后無人,想當太子,難如登天,我花間派若表態助他,相信他不會拒絕我們的好意。
當然,眼下這節點去找他,怕是他會坐地起價,弟子聽說嫂嫂能說會道,有女諸葛之稱,不如由嫂嫂去與梁王商談?”
九娘心里一沉!
張昌宗曾打過她的主意,被嚴辭拒絕,這事連張易之都不清楚,顯然,報仇來了。
要知道,武三思素有好色之名,比之武承嗣不逞相讓,自己去求他,能不付出點代價?
“九娘,你可愿意?”
牛長根向下看去。
“弟子……愿意!”
九娘咬牙應下。
“嗯~~你去打扮一下,今晚便由昌宗陪你去拜訪梁王!”
牛長根現出了滿意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