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道門對邪神淫祠素來不重視,邪神會與佛門爭奪信徒,但道門不需要信徒,甚至因邪神欺騙的是老百姓,挖的是朝廷的根基,在某種程度上,還能掣肘朝廷。
這幾人,對蕭業表面淡然,暗中實則頗為蔑視,高傲幾乎寫在了臉上,一時之間,氣氛很是尷尬。
“什么人啊,有什么好傲的?”
心如不滿的嘀咕道。
蕭業淡淡道:“沒什么好憤怒的,擱在凡間,人家就是世家大族,而我們梅花內衛,只是小門小戶,被人輕視也很正常,所以,我們更要自強自立,你倆大概何時能結丹?”
“奴婢們……盡快吧。”
二女結結巴巴,沒想到發泄下不滿也能被蕭業抓住機會教導,下次堅決不廢話了。
“佛門來了!”
這時,有人指向城門的方向。
就見一群僧人,白衣飄飄,頂著光頭,策馬而來,清一色的金丹后期,除了玄曄,余者皆面生,另有一隊騎兵隨行,約百來人,領頭的,居然是武三思。
‘是他?’
蕭業現出了玩味之色。
“蕭郎,母皇已命武三思任并州牧,總攝此事,本要告訴你,但你這幾日都在梅花內衛,總之你要小心點。”
太平公主也傳音過來。
蕭業瞬間明了,原來武三思是來摘桃子的,娘的,老子的桃子有那么好摘?
眾騎徐徐勒馬停住,看向蕭業,面色不善,武三思也執著馬鞭,居高臨下,端倪蕭業,眼里隱有怒火浮現。
他覺得自己對蕭業,比那個堂兄武承嗣要寬和的多了,此前又多方示好,可這小子,依然絲毫不給自己面子。
在他眼里,蕭業不肯嫁妹,就是不給他面子。
不過他的性格較為陰柔,不比武承嗣胸無城府,好歹未當眾發作。
蕭業拱手道:“臣見過梁王。”
“嗯~~”
武三思略一點頭,本不想挑明,但是想到自己的氣運是借來的,早晚要還,還是忍不住道:“蕭大人莫非對本王有誤會?”
蕭業訝道:“梁王此話從何說起?”
“呵~~”
武三思冷冷一笑,不置可否道:“或許蕭大人對本王不甚了解,也可能是我那堂兄多有冒犯,使得蕭大人以偏待全,實則本王對蕭大人看重的很吶,此次還須你我精誠合作,才能完成太后的交待,走罷!”
“上馬!”
蕭業也暗暗冷笑,這是威脅自己啊,當即向后猛一揮手。
眾人紛紛翻身上馬,向并州馳去。
不片刻,玄曄策馬過來,問道:“蕭大人,拿我佛門的寶材何時歸還?”
“哦?法師還記得此事?”
蕭業驚訝的轉頭看去。
玄曄頓時氣結,什么叫還記得?不記得是不是就被你私吞了?不禁哼道:“此乃公物,并非貧僧私人所有,佛門看在蕭大人辦案尚算公正的份上,并未主動索還,就是給蕭大人留個面子,如今已過去甚久,蕭大人卻久不歸還,難道真被私吞了?”
“哈~~”
蕭業哈的一笑:“區區寶材,何足道哉,本官并非不歸還,而是史進尚未抓捕歸案,案件未結,如何歸還?
不過法師無需擔心,該是你的跑不了,是不是?”
玄曄臉一沉道:“依蕭大人之意,一日不抓住史進,就一日不歸還寶材?”
“誒?”
蕭業忙道:“本官從未說過這樣的話,只是朝廷自有朝廷的規矩,法師還是莫要為難本官了,或者佛門也可派人抓捕史進,本官既可早些結案,佛門也可拿回寶材,豈不是一舉兩得?”
“蕭大人倒是好打算!”
玄曄心知寶材要不回來了,策馬回歸己陣。
梅花內衛諸人均是相視一眼,黑都能黑的理直氣壯,對蕭業暗暗生敬。
蕭業也微微一笑。
本來對修士而言,速度是極快的,但武三思是凡人,天氣又嚴寒,不能騎太快,每日只能行個百來里,足足十天,才抵達太原近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