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明明是來并州摘桃子的,怎么可能承擔責任,尤其按蕭業所說,估計并州要殺的人頭滾滾了。
自古以來,濫殺老百姓都是不道義的,會背負上惡名。
此子……其心可誅!
武三思不悅道:“陛下任蕭大人為并州觀察使,奏折應由蕭大人上才是。”
“下官猜測,邪神的目地,怕是沖著九塔而來……”
蕭業把自己的猜測道出之后,又道:“下官人微言輕,上了折也未必會讓陛下重視,不如梁王有份量,而此事關乎國本,蒼生社稷,還是由梁王上奏更加合適。”
佛道二門都認同蕭業的看法,大是大非面前,還是擰的清,無論如何,一宮九塔不容有失。
玄貞便道:“不如由蕭大人與梁王共同具名,方才穩妥。”
“也罷!”
武三思本是一點責任都不想擔,只是佛門諸僧并無支持自己的意思,心想能把蕭業拖下水也行,勉為其難的點了點頭。
“梁王,請!”
蕭業取出紙筆,就著案臺示意。
武三思只得趴案上書寫,寫好之后,簽名蓋章,又拿給蕭業,蕭業也署名蓋印,才著一名騎兵快馬趕回洛陽。
“候和的魂魄怎樣處理?”
太平公主看向蕭業。
“這等邪祟,留著作甚?
尹君文冷不丁奪過魂魄,真元一摧,啵的一聲輕響,炸裂開來。
“尹道長,候和與候景血脈相連,你現在就殺了候和,候景必有感應,早做防備,你太魯莽了!”
蕭業臉一沉,連他都沒料到,尹君文的手居然這樣賤。
“哼!”
尹君文哼道:“這等邪祟,有一殺一,不殺難道還留著?”
“好了,殺了就殺了,區區邪神,無足掛齒,毀了神像就走罷。”
玄貞出來當和事佬,揮了揮手。
蕭業暗暗搖頭,他不相信尹君文看不出關竅,這只能以故意拖后腿來解釋。
他沒得到任何好處,妒忌了!
人妒忌起來會失去理智,就是看不得你比我好,只要能把你拉下馬,壞了大局與我何干?
蕭業越發的想要和佛道二門分開了,抬手一道真元,把候景神像打成粉碎,才負手而出,他沒有立刻把四女放出來立為神靈的打算,畢竟周圍邪神環伺,好歹等蘇峻來了,才能行事。
太平公主從后追上,帶著絲歉意,小聲道:“尹師弟自遭劫以來,性情大變,原本我并不打算帶他出來,可是宗門里他有直系元嬰長輩,聲稱散散心也好,掌教礙于情份,不便駁回,把尹君文塞了進來。
只是沒想到,他如此不識輕重,我代他向你道歉吧,或者讓他回去也行。”
蕭業搖搖頭道:“公主誤會了,我沒有那么小的氣量,只是心里有些難過,大劫將臨,卻偏偏不能齊心協力,徒嘆奈何?”
太平公主沉默了。
是的,佛道兩門爭的就是個劫后的主導權,可是誰敢保證,自己能在大劫中活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