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業曾親歷過對一個小世界的解析,相當于近十名頂尖陽神給他上了一堂解剖公開課,獲益難以想象。
無數物質元素,構成了一個世界,比人的身體,繁復億兆倍,其間有任何一點失控,都會造成世界的崩塌。
哪怕蕭業只領悟到了皮毛,才氣都有了明顯增加,突然蕭業意識到以前走了彎路,掠奪而來的才氣,與自心而生是本質上的沖突!
這讓他有了種把掠奪來的才氣與官氣剔除的想法,只是官氣有一個顯著的特點。
官法如爐,可融煉世間萬物,剔除了官氣,煉丹煉器會受影響,所以需要盡可能的解析官氣,以才氣模擬出來。
這放在以前都不敢想,但如今有了對世界剖析的基礎,可以試一試。
于是蕭業抽空解構官氣。
官氣源于龍氣,又不完全是龍氣,皇帝講究乾綱獨斷,百官卻奉行圣天子垂拱而治,兩者構成了最基本的沖突,源于彼,又排斥彼。
蕭業雖是龍種,對龍氣了若指掌,卻沒法以龍氣去解析官氣,只能用數學方法,一點點的分析解構。
這比解構世界的難度大,畢竟世界真實存在,再復雜的世界,也能提取參數建模,而官氣虛無飄渺,頗有老鼠拉龜,無從著手的感覺。
不過蕭業還是想出了法子,從心著手。
官氣龍氣都與心靈有關,以心解構,方是正途。
蕭業想到了心經,憑心而論,他對心經的重視不如理經,理經是經世濟用之學,而心學更強調個人修養,效果不如理學那般立竿見影,。
心學和理學的關系,應該一個是內核,一個是外延。
于是,蕭業以旁觀者的角度,從頭領會心經,這既是對自身學識的重新梳理,也是對心靈的一次提煉。
都說修煉無歲月,但是鉆研起來也會忘了歲月,蕭業完全沉浸在了學術研究當中。
這段日子以來,天災漸漸頻繁,都是封印受損的后遺癥,好在佛道二門派發龍牙米,雖然丁男每月只有五兩,丁女老小只有三兩,數量極少,可這是金丹以下修士的主食,相對于凡人,能提供龐大的元氣,足抵半個月的口糧,因此民生未受太大影響。
甚至反過來,因災害增多,農業減產,參拜一宮九塔的民眾越來越多。
而蕭業在這一個月里,雖然修為沒有太多增漲,只從七轉初期晉階到了中期,但是對世界以及對心經的理解,與一個月已不可同日而語。
他覺得自己可以剝除掠奪來的才氣與官氣了。
這日傍晚,蕭業從右肅政臺出來,騎著馬晃悠,雖街道上仍是熙熙攘攘,但是行人的脾氣莫名變大,不時就有口角爭吵,還有拳腳相向。
顯然,劫氣的影響越來越大了。
“蕭大人,蕭大人!”
蕭業正暗暗搖頭的時候,一輛馬車從邊上駛來,一個腦袋探了出來。
‘呃?馮小寶?’
蕭業一怔,便翻身下馬,鉆入車內。
“蕭大人救我!”
馮小寶拜伏在地,滿面驚惶。
“馮兄,有話起來再說!”
蕭業把馮小寶扶了起來,問道:“出了何事?”
“張……張易之進宮了,陛下對他寵愛異常,連著侍寢三日,今日又下旨,設控鶴府,以張易之為監……”
隨著馮小寶的訴說,蕭業有數了,張易之不僅是回來,還修復了丹田,怕是有佛門在后推動,送上門給女皇做爐鼎。
這對于馮小寶,極其致命,畢竟男人有獨占欲作祟,妒忌心比女人更強,馮小寶正是清楚張易之早晚會取他性命,才跑來向自己求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