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崎心里更傾向自己安排聯絡員,最理想的對象,當然是川崎弘了。
只是,川崎弘身為駐屯軍少佐參謀,加上茂川秀和的態度,他也不好再堅持。
接到野崎的命令,路承周也很意外,讓自己挑選聯絡員,確實不會引人注意。
可是,他也沒有合適的人。
路承周最親近的人,就是從小一起長大的玩伴、朋友、同學、親人。
然而,他父母雙亡,剩下的親戚都不怎么來往了。
而他的玩伴、朋友、同學,就那么幾個,而且身份都是一樣的。
比如說程瑞恩和馬玉珍,既是他的玩伴,又是他的朋友,還是他的同學。
但是,這些人員還有一個相通之處,他們對日本人都沒有好感,甚至痛恨日本人。
所以,路承周也沒有合適的聯絡員,他也不敢讓這些人擔任自己的聯絡員。
“其實,我們何必一定要有聯絡員,多一個人就多一層暴露的風險。”路承周緩緩的說。
他現在考慮問題,比以前要更加周密。
在特警班的訓練,確實讓他受益匪淺,讓他從一名警察,變成了一名優秀特工。
“你的意思是使用電話,或者信件?還是死信箱?”野崎問。
“緊急情報使用電話加暗語,平常使用死信箱吧,只有實在困難,再寄信。不知野崎先生意下如何?”路承周問。
情報的交接,越簡單越安全。
有聯絡員,可以減少見面的機會,但同樣有暴露的風險。
如果野崎是地下人員,沒有聯絡員的話,也是不合適的。
比如說路承周與李向學之間,如果要固定傳遞情報的話,最好有交通員。
可野崎的情況不一樣,他有野崎公館作為掩護,又身在日租界,不用為自身安全著想。
當然,路承周為日本人服務的事,軍統是知道的。
哪怕路承周天天到野崎公館上班,也不會有人說半句。
路承周的姿態,只是讓野崎更加放心罷了。
與野崎聯絡,路承周最擔心的,反而是野崎。
如果路承周兩重間諜的身份,被野崎知道,或者路承周是地下黨的身份,讓野崎掌握的話,路承周才真正危險。
“先按你說的辦吧,這是張思昌的地址,如果緊急情況,你也可以找他。”野崎拿出一張寫著張思昌住址的紙條,遞給路承周后,沉吟著說。
路承周考慮得很周到,思維也很敏捷,這種傳遞情報的方式,或許是最合適的。
這個方式,對路承周確實是最合適的。
他與野崎減少見面的次數,他的身份會更加隱蔽。
“是。”路承周接過紙條,看了一眼,將地下記牢后,當著野崎的面將紙條燒掉。
“既然如此,我們要商定一套專用的暗語。同時,你還得有一個代號。”野崎說。
路承周以后通過死信箱,或者通過聯絡員傳遞情報時,在情報后面必須加上他的代號,作為路承周的身份驗證。
“聽野崎先生安排。”路承周謙恭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