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承周既是打入我內部之日本特務,與叛徒有別,能制裁則制裁,不必勉強。此事由劉有軍處置,結果上報即可。”劉有軍又說道。
總部說得很清楚了,路承周是打入海沽站之特務,與叛徒是不一樣的。
能制裁就制裁,如果不能制裁,就可以不制裁。
只是后半句,電報里沒有說出來罷了。
最后那句“不必勉強”,其實也說得很清楚。
“恭賀劉站長。”鄭問友等劉有軍說完后,才醒悟過來。
陳世光剛到海沽站時,他與呂恩普就一直暗中競爭站長之位。
當時,他們并沒想到,劉有軍能上位。
現在總部的電報,將他徹底拍醒,劉有軍本就是總部派來了,又是戴立的親信,完全有資格,有能力擔任站長。
王小湘死后,由北平派陳世光來擔任站長,只是因為劉有軍到任的時間不長。
否則,陳世光都不用來,直接由劉有軍接任便是。
“諸位,海沽站之事情,由你們商量便是,我回去收拾行禮,馬上回南京。”陳世光拱了拱手,說完就轉身離開。
“陳長官,不必如此匆忙吧?站里應該舉辦一個歡送會,再派人送你到南京。”劉有軍忙不迭的說。
劉有軍說得很客氣,但他的稱呼已經改了,以前是“陳站長”,現在是“陳長官”。
也就是說,劉有軍的語氣,已經表明,他是海沽站站長了。
“不必,陳某回南京,不必驚動任何人。”陳世光搖了搖頭,堅持著說。
陳世光既然堅決,劉有軍自然也就順水推舟。
對劉有軍來說,目前最重要的事情,是保護好路承周。
之前他是書記,很多事情只有建議權,現在,可以決定某些事情了。
“總部的意思,兩位都清楚了吧?”劉有軍等陳世光走后,馬上返回來,以站長的身份主持會議。
“站長,我覺得,想要制裁路承周,還是有機會的。”何賀突然說。
“什么機會?”鄭問友對路承周不是很了解,但他不喜歡何賀的態度。
不就是發現了路承周的身份么,有什么了不起的。
如果由軍情組調查,同樣也能發現路承周是日本特務。
“路承周會去楊玉珊的住處送情報,我們可以在那里設伏。”何賀緩緩的說。
如何制裁路承周,他已經想了一夜。
路承周的槍法和身手都不錯,想要用強很難。
對付路承周,只能智取。
在楊玉珊的住處設伏,是最理想的做法。
“我們先不談能不能制裁路承周的事,就當可以制裁路承周。那么我想請問,制裁路承周之后呢?”劉有軍說。
路承周早就與他分析了軍統可能采取的措施,包括總部的電文,其中一部分,也是按照路承周的意見發的。
“如果能制裁路承周,當然皆大歡喜。”何賀一愣,制裁內奸,這還要考慮后果么?
“路承周是英租界的巡捕,還是副巡官。如果他死了,英國人以后能讓我們再待在英租界?”鄭問友明白了劉有軍的意思,說。
“警務處長克萊森琪,同樣是路承周的老師。”劉有軍緩緩的說。
“除了警務處,還有日本人。”鄭問友又說道。
“這么說,我們什么都不能做?”何賀不滿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