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了巡官后,路承周就搬進了原來阮健公的那間辦公室。
這間辦公室稱不上豪華,但是獨立,很方便路承周與手下談工作。
“昨天晚上,在二十四號路15號附近,發生了一起惡性搶劫案。案犯至少在三人以上,你要集中力量緝拿案犯。”路承周吩咐著說。
“受害者是誰?”韓福山問,他現在是二十四號路的巡長,發生了搶劫案,當然義不容辭。
“受害者沒有報案,但維護治安,是我們的職責。案子發生在二十四號路,作為巡長,我希望你能盡快偵破此案。”路承周嚴肅的說。
“巡座,沒有受害者,怎么調查呢?”韓福山為難的說。
“有時間,有地點,有受害者的口述,難道你要我把案犯送到你面前,才知道怎么調查?”路承周冷冷的說。
“不敢。”韓福山縮了縮脖子。
官大一級壓死人,何況路承周比他還大兩級。
既然路承周交待了,不管有沒有受害者,都要查。
而且,根據路承周以后的態度,他還得交出“案犯”。
韓福山離開沒多久,王斯廣就溜進了路承周的辦公室。
“巡座,事情辦得還滿意吧?”王斯廣笑吟吟的問。
沒錯,昨天晚上的事情,正是路承周一手安排,王斯廣具體操作的。
張思昌的案子,不要說韓福山查不出來,就算是交給偵緝股,也未必破得了。
“這件事回頭再說。”路承周對他使了個眼色,這種事情,怎么能在辦公室說呢。
路承周與王斯廣去了趟康伯南道,在路上,路承周問起了那些人的處置。
事情辦得很漂亮,張思昌完全沒有起疑,甚至對路承周還感激涕零。
昨天晚上,聽著張思昌誠懇的感謝,再看到他被揍的那副慘樣,路承周有那么一絲于心不忍。
對張思昌必須教訓,要不然,他天天來監視,煩不勝煩。
路承周估計,自己的心思,張思昌雖然看不出來,但他背后的人,應該明白的。
路承周不知道,是川崎弘還是野崎,指使張思昌監視自己的。
不管是誰,都讓路承周暗暗警惕,自己最近要特別小心才是。
或許,日本人并沒有懷疑他,只是擔心他是否還像從前那樣忠誠。
路承周需要一個機會,向他們表現自己的誠意。
張思昌被搶劫,只是路承周發出的不滿。
不管日本人怎么想的,他都不能接受被監視。
之前路承周被軍統監視,已經憋了一肚子氣,再被日本人監視,他還要不要活了?
路承周必須鮮明的表明自己的態度,張思昌被劫,就是他的表現手段之一。
現在,路承周要擔心的,是王斯廣對善后的安排。
“請巡座放心,他們平常都不怎么在英租界活動的。我讓他們,至少三個月不能來英租界。”王斯廣笑吟吟的說。
路承周能安排他做這等隱秘之事,說明對他已經很信任。
能與上司有共同的秘密,是很多下屬夢寐以求的事。
“好。”路承周滿意的點了點頭。
他會給韓福山足夠的壓力,讓他一個月之內就交出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