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邊個子不高,是個曹長,可能是搞庶務的原因,看上去有點胖。
整日板著副臉孔,不茍言笑,做事很刻板。
路承周雖然極力想表現得與他親近,但總是碰軟釘子。
“渡邊課長,維持會有兩輛小車和一輛卡車,系英租界憲兵分隊借用,請換一下車牌,拜托了。”路承周誠懇的說。
“知道了。”渡邊看了路承周一眼,目無表情的說。
“渡邊君,我在英租界當差,有機會歡迎來租界玩。”路承周真誠發出邀請。
“多謝。”渡邊看了路承周一眼,接著做手里的事情了。
路承周只好離開,他畢竟還在警務處當差呢。
要不是當了巡官,根本沒這么自由。
昨天晚上,在敦橋道福順里12號,姚一民、田南晨、華萍等人,召開了一個會議。
議題只有一個,討論如何處理任維綱。
華萍的意見很堅決,立刻、迅速、馬上,將任維綱清理出去。
這樣的人,絕不容許留在黨內。
一想到任維綱還是黨員,華萍的眼中就滿是恐懼。
“如果現在清理任維綱,會不會給其他同志帶來危險?”田南晨沒想到,華萍的態度如此激烈。
“讓這種人,在黨內多待一分鐘,都會帶來無窮的危險。姚書房,田同志,我堅持認為,必須將任維綱清理出去。就算他現在帶來的危險大,也總會比以后帶來的危險小。”華萍搖了搖頭。
“目前市委沒有專門的鋤奸人員。”姚一民搖了搖頭。
如果僅僅是開除任維綱的黨籍,將他清理出組織,那還不如不驚動他呢。
“難道我們這么多人,上百黨員干部,就沒有一個搞過行動的?”華萍顯得非常激動。
“華萍同志,想要除掉任維綱,肯定可以的。但是,目前留下他,會讓我們將損失降到最低。”田南晨說。
“田同志,你這是怎么話,將特務留在身邊,怎么會降低損失呢。一想到任維綱的身份,我晚上連眼睛都不敢閉。”華萍激動的說。
“老田,你是不是有其他想法?”姚一民突然問。
“我只是建議。”田南晨緩緩的說。
任維綱的情報,是“螞蟻”提供的,對任維綱的處理,也是“螞蟻”要求的。
田南晨覺得,目前留著任維綱,至少讓英租界的同志,都轉移之后,再處理任維綱,是比較合適的。
“這樣吧,讓任維綱明天也轉移如何?”姚一民看了田南晨一眼,提出一個意見。
“轉移只是轉移問題,我們不能讓這個日特進入后方。我的意見很明確,必須在海沽處理任維綱。如果兩位有意見,可以請示省委,或者北方局。”華萍堅持著說。
“好吧,既然華萍同志這么堅持,就向省委請示。”姚一民無奈的說。
第二天上午,省委回復,堅決將叛徒任維綱清理出革命隊伍。
華萍接到指示后,未經與姚一民和田南晨商量,就去與任維綱談話。
結果,出了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