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從組織需要出發,只要是為了更好的工作,哪怕讓他主動暴露,他也不會皺一下眉頭。
“你的組織關系轉到海沽市委后,受市*委&書記姚一民同志單線領導,你們之間,會有一個交通員。你們平時的情報,依然可以通過死信箱,緊急情況,可以打這個電話,或者與交通員聯系。”李向學遞給路承周一張紙條。
上面寫著一個電話號碼,還有兩個接頭暗號。
第一個接頭暗號的地點,就在二十四號路18號,則第二個接頭暗號的使用地點,則沒有說明。
畢竟,情況瞬息萬變,現在就算確定了地點,到時未必能用上。
“以后交通員就住這里?”路承周將紙條上的內容牢牢記在腦子里,拿出根煙,將紙條包住煙,點上火后,幾口就將紙條燃掉了。
“是的。”李向學伸出兩根指頭,路承周連忙遞了根煙過來。
“我什么時候可以與他見面?”路承周又劃了根火柴,給他點上。
“這要看你的意思,情報傳遞如果通過死信箱可以滿足,暫時就不用與交通員聯系。對你來說,少一個環節,可能會更安全。”李向學搖了搖頭。
路承周除了地下黨的身份外,還有三層身份:警務處的巡官、憲兵分隊的情報室主任、軍統秘密情報員火焰。
“我什么時候與姚書記見面呢?”路承周問。
“你與姚一民同志,沒有特殊情況,也不能見面。”李向學搖了搖頭。
“也就是說,除了死信箱換了一個收件人外,其他保持原樣?”路承周說。
“難道你還想滿世界嚷嚷,自己換了交通員?”李向學批評著說。
保持常態,是對路承周最好的保護。
他一旦與交通員聯系上,以后為了經常保持聯系,路承周的社會關系,就會多出一條線。
一個受三方注意的特工,他身上發生的任何事情,都有可能成為別人研究的課題。
“我的情況,姚書記應該都清楚了吧?”路承周問,第二套接頭暗號沒有說地址,說不定姚一民會主動找上門來。
“他目前對你的情況一點也不知道,除了知道‘螞蟻’這個代號,以及聯絡暗號外,他對你一無所知。”李向學說。
這是田南晨提出來的,路承周的身份,知道的人越少,他就越安全。
哪怕姚一民是海沽市委的書記,也不能例外。
路承周的身份太復雜,特別是路承周進入英租界憲兵分隊后,對他的使用,非常謹慎。
田南晨的意見很明確,“螞蟻”的組織關系可以轉給海沽市委,但情報的傳遞,最好是單方面的。
“李先生,以后我還能去找你么?”路承周與李向學談完工作上的事,突然傷感的說。
“沒有特殊情況,我們不能再見面。這是為了你的安全,一定不能感情用事。”李向學鄭重其事的說。
“好吧。”路承周長長嘆了口氣。
今天清晨,他除掉了任維綱,當時他一點感覺也沒有,只覺得又完成了一個任務。
到警務處,獨自坐在辦公室后,路承周回想整個過程,才突然意識到,自己殺人了。
雖然除掉的叛徒,但路承周還需要克服心理障礙。
晚上,與日本人見面。
特別是川崎弘的突然到來,讓路承周又將神經繃得緊緊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