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屬的,只要干出了成績,哪怕上司再刁鉆刻薄,也不怕了。
“這個舉報人的身份,知道么?”路承周心里一動。
何賀竟然被人舉報了,也真是倒霉到頭。
“對舉報者的身份,我們要嚴格保密。哪怕是內部,也不得知曉。”中山良一鄭重其事的說。
雖然舉報者沒來領獎金,但他已經打算,給五百元。
抓到的是何賀,絕對值這個價。
何賀靠著墻壁,一直在思考,自己到底是如何暴露的。
中午,他與裴福海喝酒,一切都還正常呢。
回到監視點后,當時有點喝多了,難道是那個時候,被憲兵分隊的人盯上了?
房間的門再次打開,何賀沒有任何反應。
他已經知道,自己落到了憲兵分隊手里,下午在外面站崗的,就是日本憲兵。
“何兄,久違了。”路承周看了何賀兩秒,突然嘆了口氣,輕聲說。
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何賀猛的回過頭來。
當他看清路承周的相貌時,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真的是你?”何賀靠著墻壁,慢慢站了起來。
“不錯,是我。”路承周拍了拍手,走到何賀面前遞過去一根煙。
很快,有兩名憲兵抬進來一張桌子,擺上兩把椅子,又迅速擺上了酒菜。
“何兄,既然來了,就安心住下來。有兄弟在,不會讓你吃虧。”路承周給何賀點上火,微笑著說。
“你是什么時候為日本人服務的?”何賀深深地看了路承周一眼。
雖然他一直認定,路承周是日本特務。
可是,當他真正看清路承周的身份后,還是不愿意相信。
“1934年,我就開始為日本特務機關做事了。第二個月,正式加入軍統。當時,我們對軍統在海沽的活動情況了若指掌。”路承周得意的說。
“你是打入軍統的間諜?”何賀手一顫,打入軍統,與軍統叛徒,是兩個概念。
如果路承周在加入軍統前,就已經是日本特務,那就太可怕了。
幸好路承周一直是通信員,如果讓他潛伏在機關,軍統海沽站,現在還能存在嗎?華北區恐怕還沒建立,就會被一網打盡吧。
同時,何賀也很自豪。
正是因為他的堅持,軍統才冷藏路承周,讓他沒有辦法獲取更多的情報。
唯一可惜的是,沒有早點除掉路承周。
昨天,孔井存還提議,要干掉路承周。
但何賀心軟了,否則將給團體除掉一個最大的隱患。
“說來慚愧,我打入軍統,也沒干出什么像樣的事情,真是愧對川崎老師了。”路承周遺憾的說。
他走到桌子旁,打開酒,給兩個酒杯倒滿。
“何兄,請坐吧,既來之則安之。”路承周平靜的說。
何賀一直在消化著路承周的話,34年就打入了軍統,資格還這么老。
如果讓路承周繼續留在軍統,以后論資排輩,肯定是軍統的高層。
“何兄,我對軍統的近況,可是一點也不了解,能跟兄弟說說么?”路承周舉起酒杯,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