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摳,但并不奸,而且一諾千金。
他得南宮縣時,就答應過,一定要把五百枚青天白日帽徽親自送回去。
“那怎么辦呢?”路承周故意問。
他覺得,傅祺是個很好的生意人。
如果傅祺能進軍統,幫自己操作生意上的事,或許就不用向總部伸手了。
“我隨帽徽一起回南宮,這筆錢先欠著,等籌到錢后,再來還錢。”傅祺想了想,他當然心疼兩百大洋。
但正如路承周所說,沒這兩百大洋,就換不回五百枚青天白日帽徽。
“這個……”路承周沒想到,傅祺最終還是愿意給錢。
其實,這兩百大洋,傅祺給不給都無所謂。
他之所以說出這樣一個價格,更多的是測試傅祺的性格。
“我可以寫欠條,只要東西到手,兩個月之內,一定會回來還錢。”傅祺篤定地說。
“你何必多跑一趟呢?”路承周勸道。
“出來的時候,我答應過司令,要親自把東西送回去。”傅祺緩緩地說。
“沒問題。”路承周一聽,痛恨地說。
路承周與傅祺在寧園見面的時候,在康伯南道22號憲兵分隊,野崎與新上任的特高班長酒井,正在商量像銀樓的事情。
因為像銀樓在中街,這個案子最張落到了特高班手里。
“像銀樓那邊有動靜了沒有?”野崎問。
明知道像銀樓制作青天白日帽徽,可因為在英租界,憲兵分隊無法查封。
如果在市區,像像銀樓這樣的店鋪,從上到下,所有人員全部被帶走了。
“像銀樓的經理周企安,同意配合我們,抓捕南宮縣的抗日分子。青天白日帽徽已經制作完畢,只等對方來取貨了。”酒井搖了搖頭。
他早就安排了人在像銀樓,可直到現在,也沒有發現南宮縣的人。
“南宮縣的人,不會察覺到了什么吧?”野崎擔憂地說。
“不可能,我們的行動很隱秘。”酒井篤定地說。
“是否需要中國人配合?”野崎又問。
日本人在執行這種任務時,有著天然的劣勢。
“不必。”酒井搖了搖頭,來之前,川崎弘就特別叮囑過他,中國人并不值得完全信任。
想要做成事,能不讓中國人參與,還是別讓他們參與。
路承周回到英租界后,先去了松壽里5號卸妝,不出所料,曾紫蓮在這里等著了。
“談得怎么樣?”曾紫蓮問。
“傅祺就是個老摳,一分錢不想出,還讓我們幫忙把帽徽取出來。”路承周嘆了口氣,苦笑著說。
“那怎么辦?”曾紫蓮問。
“我讓他寫了張欠條,你交給黃文買收好。周企安那邊,是怎么說的?”路承周將傅祺寫的欠條遞給曾紫蓮。
“兩百銀元,月欠三厘,三個月之后,連本帶息一起還清?怎么扯到錢上面去了?”曾紫蓮看到欠條,詫異地問。
在她眼里,路承周歷來是個純粹的抗日者。
這也是路承周能深深吸引她的原因,然而,路承周幫南宮縣抗日部隊做點事,竟然要收錢,收的還比人家的本金貴,就有點離譜了。